接管千亿家族资产，豪门女继承人上位，难逃幕后被操盘？

作为接班人，杨惠妍、孟晚舟、宗馥莉比起“吊儿郎当”的男二代，已经足够出色，远远高出接班二代的平均水平。但她们始终要面临一个“谁的女儿”“要不是她爹帮她”等尖锐、带有父权色彩的“血脉压制”。

文｜金融八卦女作者：黄沐逍

第一房企迎来“大女主”时代。

3月1日一大早，碧桂园公告称，“公司主席及执行董事杨国强因年龄原因提出辞任其于公司担任的主席及执行董事职务，即日生效。”

接班人自然是41岁的二女儿杨惠妍。早在2018年，杨惠妍已由公司副主席调任为联席主席，与父亲杨国强共同管理公司，且负责公司的战略规划。

今年68岁的杨国强在企业家队伍里真心不算老，想必历练多年的杨惠妍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老父亲可以安心做幕后了。对这次“权力交接”资本市场也非常认可，3月1日消息发出不久，碧桂园大涨5%。

这个时代，豪门女二代很多，能够撑起家族门面的女二代也不少。当然，她们也需要时机更多地证明自己。

1.

/ 十次问鼎中国女首富，这才有了实权？/

2007年碧桂园上市前，杨国强将当时价值数百亿的公司股权转让给二女儿，杨惠妍以代持家族权益方式持股碧桂园集团59.5%股份。招股说明书上写道：“将股权转让给女儿杨惠妍，是希望训练她成为碧桂园继承人。”

因父亲的“馈赠”，2007年杨惠妍以160亿美元成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中国女首富。此后，根据媒体统计，杨惠妍先后10次成为中国女首富，2022年12月12日《2022胡润女企业家榜》发布，杨惠妍财富缩水的情况下，仍然以750亿身家第十次成为中国女首富。

尽管“交权”是迟早的事情，碧桂园的这次突然公告，还是颇值得玩味。

马上就到上市公司的年报季，根据已统计数据，房企2022年全行业不景气，碧桂园在销售额同比减少39%的情况下，仍以4643亿销售额成为房企第一。

2022年12月，程光煜和伍碧君两位为碧桂园“服务”多年的老臣接任执行董事。新的领导班子中，除了5名独立非执行董事外，现任执行董事分别为杨惠妍、莫斌、杨子莹、程光煜、伍碧君及苏柏垣；非执行董事为陈翀。

杨子莹是杨惠妍的妹妹，非执行董事陈翀是她老公，公司高级管理人员杨志成是其堂哥，再加上为公司服务多年的职业经理人，碧桂园大后方足够稳固。

外部环境来讲，时间来到2023年，房地产行业利空出尽，利好政策接二连三出现，政策底和市场底已基本夯实。碧桂园处于平稳的状态，此时换“舵手”，大船航行基本无忧。

外部环境良好、业绩稳固、团队稳定，“前朝后宫”稳固地交给杨惠妍，杨国强用心良苦。

当然，“训练”多年的杨惠妍，也早已准备好。

碧桂园官方资料显示：杨惠妍，41岁，毕业于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获颁市场营销及物流专业学士学位，据说学校成绩全A。

原碧桂园CFO吴建斌曾经这样评价杨惠妍：像她父亲一样有远大抱负，是“碧桂园之幸”。学业之外，通过多年实践，她已将管理的门道和博弈的技巧藏于心中：

1981年出生，13岁跟随父亲到旁听碧桂园董事会会议；

2005年，杨惠妍加入碧桂园担任采购部经理；

2006年12月，担任碧桂园执行董事，负责整体采购监督、企业资源管理，参与制定公司发展战略，兼任碧桂园集团若干成员公司的董事；

2012年3月27日，担任集团董事会副主席；2018年12月由副主席调任为联席主席；

2023年3月1日，正式成为董事会主席。

履历是一方面，对继承者来说，尤其是女继承者，能力显得尤为重要。杨惠妍辅佐父亲这些年，集团重大事件不少。2017年5月，原碧桂园教育集团改名博实乐教育集团赴美成功上市，杨惠妍是公司董事长。

2018年6月19日，碧桂园剥离物业变身“碧桂园服务”，成功登陆香港资本市场。目前市值约540亿港币，稳坐港股物业板块市值的龙头宝座。

碧桂园还于2018年成立博智林公司，进军机器人领域。目前，碧桂园建筑机器人已经获得一系列重大突破，截至2023年1月，已有33款建筑机器人投入商业化运作。

港股上碧桂园股价在2.6港币左右，市值735亿港币，多家投资机构给予“增持”和“买入”评级。其中招银证券的分析师更是给出了13.360的目标价格。（分析师研报摘要，不构成投资建议）如果真的能达到13元的目标价格，杨惠妍的身价将奔向2000亿。

“交权”前半个月，2月16日碧桂园公众号文章称，公司内部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从隐约的用词来看，碧桂园已经重启大规模拿地，并且将拥抱一二线城市作为企业的重点。

媒体普遍将碧桂园定义为“三线王”，一二线城市楼市这个市场并非碧桂园擅长。决定企业方向性的决策执行权交给女儿，可见在父亲心里，杨惠妍已经“历练有成”。

碧桂园要正式开启杨惠妍时代了。近两年，要向父辈、员工证明自己存在价值的女继承者，还有好几个。

2.

/ 走向前台的千亿女继承者，

老父亲第一个不同意？ /

2023年4月1日，孟晚舟将正式履职华为轮值董事长，这是其一年前接替郭平出任华为轮值董事长后的首次当值，也是华为首次由女性担任这一职务。

根据华为的管理架构，轮值董事长每半年轮换一次，在当值期间是公司最高领袖，主持公司董事会及董事会常务委员会。华为目前有徐直军、胡厚崑、孟晚舟三位轮值董事长，每人轮值6个月。

进入华为权利核心，这不由得让人联想“孟晚舟接班”的事情，毕竟任正非已经79岁了。

前几年，任正非在谈及华为接班人问题上表示，孟晚舟绝无可能成为接班人，甚至说了很重的话，原因是大女儿没有技术背景。

时移世易，2021年9月25日在加拿大三年归国后，孟晚舟在华为的身份就变得不一样了。事件本身传达的能量超越了企业精神本身，甚至在更大范围代表了一种符号意义。

1993年孟晚舟正式加入华为，从行政岗位做起，1998年转型做财务。多年来，她的存在是“华为的秘密”，她不能在公司叫任正非一声“爸爸”，同事中没人知道她是董事长的女儿，当时外界盛传“任正非的女儿是一个高中没毕业，见不了大场面的女孩”。

低调沉默十几年，孟晚舟扎根基层，直到2011年被任命为CFO。华为官网上写道，2014年孟晚舟领导华为公司的数据变革，建立了完善的数据管理体系；2019年至今，孟晚舟构建财经数字化整体蓝图......

除了任正非说的“技术背景”，孟晚舟可以说具备了成为接班人所有的能力，且淡定、坚毅、隐忍的性格又能为狼性文化著称的华为带来不一样的气息。

2月7日，孟晚舟会见中国华能集团董事长温枢刚，“双方就进一步深化合作交换意见”。近期，孟晚舟还代表华为参加了与中国建材的战略合作签约仪式。

跟孟晚舟稳扎稳打走到“幕前”不同，宗馥莉很早就知道她的使命是接班。

前几天，金融八卦女在文章《顶级女富豪，没逃过被造“黄谣”》介绍过宗馥莉。

除了被造谣“宗馥莉公开征婚”的小视频，“赴美结婚生子”真假难辨，“网红蹭热度求婚”等八卦困扰外，宗馥莉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娃哈哈和宗庆后“重拾荣光”。

年少宗馥莉有一腔叛逆的热血，她希望自己接班的方式是，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做大做强后，收购娃哈哈，从而完成“收购式接班”。

2007年宗馥莉成立自己的企业：杭州宏胜饮料集团有限公司，但她终究没能成为父亲的“白衣骑士”。2018年，36岁宗馥莉“回归”娃哈哈，出任集团品牌公关部部长。2021年底，出任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成为名副其实的千亿家族继承人。在此之前，娃哈哈从来没有副董事长这一职务。

“接班”后宗馥莉在人民日报《问道》栏目中表示：“娃哈哈要做的改变更多，我其实觉得我爸有点被自己过去的市场成功‘束缚’了。”

“挑战父亲”的第一枪就是“换王力宏”事件，当时王力宏还是完美人设，宗馥莉对着镜头依然大胆地说：“我可以说吗？说了太伤害人。大家都会有审美疲劳，看一个人从青年看到中年，再从中年看到老年，有意思吗？”

先不论此事前期被骂惨，王力宏塌房后，宗馥莉又被赞“还得是公主，看人准”的娱乐效果。但从使娃哈哈年轻化这一点，宗馥莉做的没错，网友留言“我真的不愿意跟父母喝同一款饮料”获得超多点赞。

这两年，宗馥莉想让娃哈哈年轻化尝试了多种玩法，推出过钟薛高联名款AD钙奶雪糕，泡泡玛特联名款苏打水，营养快线彩妆盘……2021年掌权后，接着推出二十多种新品，可惜“战绩平平”。

反倒是2022年底，热播电视剧《狂飙》中AD钙奶的植入在社交平台上收获一波回忆杀。据报道，AD钙奶仍是娃哈哈产品中的中坚力量，目前每年保持着两位数的增长，但这个品牌27岁了，跟宗馥莉没多大关系。

娃哈哈财报显示，2020年的销售额是440亿，近10年的“大底”，相比2012年巅峰的783亿相差甚远。2021年销售额略有上升达515亿。2022年财报尚未公布，不管销售额是升是降，宗馥莉还会被讨论一番。

大众对宗馥莉的期待还有一点，娃哈哈未上市。当今中国首富钟睒睒的农夫山泉2021年的营收为296.9亿，对比娃哈哈在体量上并没有优势。倘若娃哈哈上市，宗馥莉是否有可能成为新任“中国女首富”，或者干脆将“女”字拿掉。

作为二代来讲，孟晚舟、宗馥莉一步一个脚印朝前走，至今还保留着为公司创造未来的希望。

作为接班人，杨惠妍、孟晚舟、宗馥莉比起“吊儿郎当”的男二代，已经足够出色，远远高出接班二代的平均水平。但她们始终要面临一个“谁的女儿”“要不是她爹帮她”等尖锐、带有父权色彩的“血脉压制”。

3.

/ 女二代接班，

究竟是大女主还是“提线木偶”？/

杨国强辞任碧桂园职务后，仍以特别顾问的形式继续参加公司经营，媒体解读这是老父亲在为女儿“扶上马，送一程”。换句话说，杨惠妍在公司还得叫做“小杨总”，上头仍然有“老杨总”的存在，外界想象中的“大女主”形象可能还要等待一段时间。

2013年5月，在新希望六和股份有限公司召开的2012年度股东大会上，刘永好当场宣布自己将卸任的消息，由独生女刘畅接任。

为了“保护”女儿，刘永好还规定“10年之内，不许出现在媒体面前！”此前，为了保证女儿低调成长，刘畅一度随母姓，改名为李天媚，度过了其“基层”工作生涯。

已经“上位”的女继承人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孟晚舟、宗馥莉这种在“等待接班”的女二代，工作方向、内容更会被父辈掣肘。对于女儿，老父亲的确有诸多的不放心，父辈在企业的话语权不会随着“退休”而消退，父女权利交接的方式更柔软。

很难想象，王思聪改名“林某某”在万达基层埋头苦干，上位后，王健林还在背后指指点点。

另一方面对女性继承者的质疑还包括，大多女继承者没有太多“成就”，基本上都是在父辈的功劳簿上“躺赢”。

对此，山东临沂的吴晓燕反驳到：“男性接班二代也大多没有超过父亲的，至少我身边没有。”吴晓燕是临沂一家建材公司的“女接班人”，父亲辛苦20多年创立的家业轮到她这个不到40岁的独女来守候，其他人认证，吴家身价4000万以上，在当地算得上“豪门”。

吴晓燕很早便了解自己的使命，大学毕业即以“大小姐”身份在公司工作，后面按照父亲的安排招赘婿生孩子。前两年父亲力不从心，她便接班。

房地产下行叠加疫情三年，吴晓燕治理下的公司利润稳中有升，但老父亲仍有诸多不放心，重要会议必定参与，酒局中必定跟在后面甚至“顶替”。

年前一单生意父女俩发生了冲突，吴晓燕发火表示，“我还得坚持我的意见，如果你想干涉，那你就自己来管理吧”。吴晓燕拒绝成为“提线木偶”，最终父亲妥协，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了一回“自己”。

对于女性接班人会不会比男性更难的问题，吴晓燕表示，人都是一样的，只是都2023年了大众的观念还“禁锢”着。不论接班二代是否超越父亲，单论“守护家业”这一点，女性可能更细腻，也更努力。

甭管杨惠妍、孟晚舟、宗馥莉、刘畅，还是吴晓燕，接班问题本身就非常复杂，每个富豪家族的情况不一样，谁来做主角，谁来做配角，选择也会不一样。

至于，女性二代能否接好班？“这得看本事，还得看天意，绝对不分男女”，吴晓燕这么说。

（应受访者要求，吴晓燕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