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货市场众生相

本文转自：嘉兴日报

■李蓓佳

全家大扫除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去年货市场采办年货。

整个市场规模宏大，横跨好几条街，纵横交错，来往人群更是络绎不绝。叔叔阿姨走走停停选购水果零食，一旁的小孩便好奇地打量着货架上五颜六色的散装饼干和糖果；伯伯婶婶拎着大包小包谈笑风生，盘算着春节期间的伙食安排；一些有经验的爷爷奶奶拖着塞满鸡鸭鱼肉和蔬菜的便携购物车流连于商铺间。各个摊贩的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或许是嫌录音喇叭的循环播报少了些热情，许多店主习惯扯开嗓门儿宣传自家的主营商品，嘹亮亲切的嗓音招来一波又一波的顾客——“这个怎么卖呀”“那边的多少钱一斤”“优惠一点呗，咱家每年都来这里买”各种问价砍价声不绝于耳，喧闹热腾的年货市场簇拥着欢欢喜喜过大年的热切期盼。

刚进年货市场，老妈和姑妈便加入浩浩荡荡的买菜大军。她们首先到年年光顾的老商家那里，快速地选购蒸肉、鱼丸、米酒等一众年夜饭上的“常客”，随后提着沉甸甸的年货快马加鞭前往下一目标地点，路程较远时还会追忆往年的春节日常、盘点家里人的饮食偏好，只为在春节期间的“满汉全席”上惊艳四方、满足每个人的口味。途经生鲜店时，她们在门口驻足片刻，询问裹在绿色网袋里缓慢爬行的甲鱼身价几何，观察它们是否仍然生龙活虎，兜兜转转、货比三家后才挑了两只甲鱼带走。

马路两边除了各种门店还有许多临时摊贩，他们大多倚靠着三轮车或席地而坐，车上和身侧摆放着萝卜、南瓜和折耳根等自家种植的蔬菜瓜果，也有被捆住翅膀和双脚的老母鸡，瞅着有人靠近便自来熟地问“来一斤吧”“来一只吗”。或许是因为纯天然无公害，这种农家自产自销的蔬菜和家禽特别吃香，往往有接连不断的顾客前来选购。

此前连日的积雪已被铲除或挪移到树脚下，主干道上铺着一层盈盈的积水，掺杂着往来行人车辆携带的淤泥。明晃晃的阳光若隐若现，照着活跃在一线采买年货的人们，也目送提着几大包物资、心满意足回家的身影。北风一吹，行人多掖好围巾，低头迎风疾走。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温暖就在前方，团聚也是。

不论数量多少、价格高低，办年货都逃不开一个“年”字，这是一年一度举家团聚、觥筹交错之时，家家户户都祈愿共度佳节，开启新篇章。道不尽的欢喜雀跃不止写在脸上，也浓缩在件件年货里。

“蓓蓓，过来帮我把烧肉提一下。”老妈从人群中向我招手。

我快步过去及时“救驾”。

幸好，三人行，必有司机焉。老爸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车来接我们回家，“负重训练”止步于此。我们把所有的年货一一放进后备箱，没想到占满了整个地盘。坐在车里看着年货市场离我们越来越远，只觉年味儿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