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与波兰反目成仇？

羊城晚报记者 方冬

“我们不再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20日表示。

自俄乌冲突以来，波兰被称为乌克兰“最坚定的盟友”之一，它是北约成员国中第一个向乌克兰提供战斗机的国家，也是第一批向乌克兰提供坦克的国家之一，同时它还接收了超过100万乌克兰难民。

然而，一场粮食纠纷改变了两国关系。

作为粮食生产大国，俄乌冲突爆发后，乌克兰就失去了由黑海运输粮食的海上通道，转而寻求欧盟作为主要的粮食出口途径。主要出口自然集中在波兰、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斯洛伐克。

对于波兰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乌克兰有着几乎是全球最好的农业环境和黑土地，粮食的种植成本要比波兰低20%以上，加上欧盟取消了对乌克兰的农业关税，让乌克兰的粮食更具价格优势。所以，乌克兰粮食不仅抢夺了波兰原有的欧洲市场，甚至在波兰本地也极受欢迎。

随后，波兰方面表示，低价的乌克兰粮食将冲击本国市场，损害本国农民利益。为此，欧盟在今年5月同意限制乌克兰农产品在上述五国进行交易，仅可过境通过。

9月15日，欧盟宣布这个“限制令”暂停生效。波兰等立即对欧盟的做法表示反对，宣布将自行禁止乌克兰农产品在本国进行交易。

欧洲媒体分析认为，波兰下个月将迎来选举，所以，粮食问题极其敏感。

波兰是欧洲的传统粮食大国，农业用地占国土面积近60%，近39%的波兰人是农业人口，这构成了波兰的“基本盘”。波兰执政党法律与正义党就是在农业地区获得了大量支持。

不过，路透社19日报道称，乌克兰已成为波兰极右翼政党可以从法律与公正党那里窃取选票的一个话题。此前，波兰农民已经因为进口乌克兰粮食问题多次举行大规模抗议，愤怒的他们多次“冲击”波兰农业部。

此外，一些波兰人认为政府给乌克兰难民提供的社会福利和其他援助过多了。根据上个月的一项调查，支持乌克兰难民入境的波兰人数量已从战争爆发后的91%降至69%。四分之一的人表示反对，而2022年年初只有4%的人表示反对。

所以，可以预见，即将选举之际，波兰执政党肯定不会再在粮食问题上让步。

但是，对于乌克兰来说，俄乌冲突以来，除了对外拿援助，粮食几乎是乌克兰唯一出口创汇的产品了，自然也没办法妥协。

坚定的政治盟友为此心生芥蒂。虽然波兰总统杜达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都出席了近日在纽约举行的联合国大会，但原本有计划会面的两位领导人没有举行会晤。

乌克兰方面还表示，已就此事向世贸组织提起诉讼，并将在未来几天内宣布禁止波兰洋葱、西红柿、卷心菜和苹果等产品的进口。波兰也宣告不再向乌克兰提供武器。

虽然波兰政府隔天澄清，会按计划完成先前商定的武器交付。而且，波兰也不会干扰其他国家继续通过波兰东南部城市热舒夫向乌克兰运送武器。

但是，不管怎么说，基辅与华沙的矛盾会向俄罗斯释放一个信号，即长远而言，欧洲国家对乌克兰的支持可能出现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