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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深圳特区报
“雨果奖”得主海漄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
做一个理想主义的写作者
海漄作品《时空画师》。
■ 深圳特区报记者 张锐
随着2023雨果奖在成都科幻大会上的揭晓,来自深圳的科幻作家海漄从刘慈欣手中接过奖杯,成为第三位获得这项科幻顶级奖项的中国人。两三天之内,有关这位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作家是何许人也,以及他边工作边坚持写作的故事,迅速成为了萦绕在获奖表象之外的大众热议话题。科幻的世界,也因为他的获奖而再一次向更广泛的人群释放出强烈磁场。
10月23日凌晨,海漄搭乘深夜航班匆匆返深,“履行”一名深圳人的生活节奏。尽管他坦言回深后的第一天忙得“节奏大乱”,但在这场结束于深夜的访谈中,仍精神饱满且几乎不假思索地解答了每一个有关创作的好奇或疑问。我们整理出这份对谈录,希望从科幻出发、创作出发,呈现出一位正意气风发的青年创作者的精神世界,以飨读者。
历史科幻的创作必须遵守一些基本的规则
记者:资料显示,您对或然历史十分感兴趣。或然历史作品常常假设已发生的历史以某种方式发生了改变,转到一个迥异的方向。然而,中国是一个极其重视历史的国家,历史评价总是和现实的社会秩序联系在一起,这也决定了历史+科幻的演绎需要在一定的尺度和分寸中展开,如何在其中寻求科幻想象、文学演绎的合理与好看呢?
海漄:这确实还是挺现实的一个问题。任何创作都应该建立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之上,要有作者的价值判断在里面,我们的价值观是怎样的?任何文艺创作都是有限度的,舞蹈之所以好看,是因为有它的节拍,音乐之所以好听是有它的旋律,所有东西都是在一定规则之内去发挥,才会有它的价值,而不是无序的。
所以我觉得历史科幻的创作也必须遵守一些基本的规则,我还在不断摸索。有的历史科幻只是在历史的片段中做一些引申和想象,有些就是完全架空的、虚拟的历史背景和故事。但是我绝对不会试图改变历史,至少在被大多数人所认可的一种结论,特别是人物评价、历史事件上,不会为了博眼球去做一些“方案”。我写的历史科幻有很重的幻想色彩在里面,但幻想的因素往往是历史上没有明确记载的部分,我试着将他们“孵化”解释出来,但是只要涉及真实历史的部分,我一定尽可能地去把资料查清楚、查完善,保证有记载的内容的完整性和正确。
记者:所以说,您会在一些历史上悬而未决,或者是众说纷纭的地方来挖掘一些可能性?
海漄:对,我是不会改变历史的结局和走向的,历史原本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是说它中间可能发生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记者:优秀的科幻作品大多塑造出了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世界观。而您擅长的在既定的历史中塑造科幻作品,是否会对想象的宏大性、惊异性,甚至是真实性产生影响?
海漄:如果只能想象未来,想象火箭飞碟、星球大战这些东西,我觉得反而是对想象力的约束。我们可以想象历史,想象身边的人和事,想象过去和未来。我们讲“以史为镜”,从科幻的角度上来看,这不就是强调历史对未来的一个预测的作用吗?像阿西莫夫在《基地》中提到的心理史学,其实也是一种基于历史对未来的预测和判断。在恢弘的历史面前,我们对它的幻想和想象其实并不充足,历史的存在便是挑战我们正常想象力的。
历史科幻已经塑造过很多著名的世界观,比如蒸汽朋克,它已经形成一个美学流派。比如我们古代的农耕文明在庞大的经验积累下,出现的一些非常高超的技术。这次我在三星堆参观了当时人类切割的玉石,他们可能只是通过线割法就能将玉石非常平整精密地切割开,在巨大的人力物力的消耗中所达到一种惊人的成果。可以说,我们对这些内容的想象,在历史的厚重性和最终呈现故事的反差之中,是可以加剧这种惊异感的。
记者:《时空画师》聚焦了《千里江山图》背后的历史谜团,将这二者间找到了连接点。那么,我们也不免想到中国传统的神话故事、志怪小说等文学样式、内容、写法、元素等,这些如何与科幻作品之间做出界定,完成在“科”与“幻”之间的平衡或抉择?
海漄: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问题了。最开始我们会去说科幻到底是属于文学还是属于科学,最后就是科幻到底是要“硬科幻”还是要“软科幻”,其实我没有太大兴趣去参与这种争论。我觉得因人而异、因作品而异,可能这篇作品的科学元素更重要一点,那篇作品的幻想元素更重要一点,没有绝对的判断。
科幻小说是什么呢?我觉得最核心的是作为一个作者,在写这篇科幻小说的时候,是不是对科学有一种崇拜,有一种技术上的情结,有一种对科学的向往。怀着这种情节写出来的东西,应该可以称作是科幻小说。科幻就是现代的神话,只要写出东西是好看的,能够吸引读者就够了。
从科幻迷到科幻作家的路,他这样走
记者:作为一名资深科幻迷,您最喜欢的篇目是什么?您又是如何积累创作素材、激发灵感的?
海漄:科幻作品中,刘慈欣的《三体》《球状闪电》等长篇自不需我来说,已经超过科幻文学领域,成为经典文学。而在刚才提到他的三部短篇中,《山》这一篇可以说是在惊异感上塑造得登峰造极了。我还特别喜欢潘海天的作品,他的文笔有着科幻圈里非常少见的空灵,才华横溢,我非常喜欢他在《饿塔》中塑造的那种绝望,给我带来非常大的震撼。国外的作品中,我喜欢石黑达昌的《冬至草》,小川一水选集《老威尔的行星》中的那篇《漂流者》,还有特德·蒋的大部分作品,特别是他的《巴比伦塔》。
科幻写作的积累是一种非常长久的、日常的行为,并不可以有意识地进行或者弥补。最重要的还是兴趣和爱好。如果是有强烈的目的性,但这个目的没有达到的话,其实是非常失落的。写科幻是往外输出的一个过程,消耗非常大,需要知道的知识还是比较广泛的。除了科幻文学,比如奇幻悬疑,科普类、科技类杂志,甚至武侠我们都可以去看一些。也可以看一些科幻电影、纪实电影,包括我觉得今天(的经历)其实都是一种积累。
记者:纵观近年来国内优秀的科幻创作者,和您一样并非职业作家出身,或跨学科背景的科幻作家辈出,且表现亮眼。这与传统文学创作者形成了一种新鲜的反差,是否科幻真的“在别处”?
海漄:可能只是凑巧。据我了解,早一批的科幻作家,比如说刘慈欣、王晋康他们更多的会有工程师或者理工科的背景,但是新一代的科幻作者的学科背景越来越多元。我所在的金融行业中,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科幻作者也有很多。越来越多的爱好者会转化成写作者的身份,而且还都会写一些东西出来。归根结底,这个东西是靠热爱去驱动的,你热爱你就会去尝试,并且为之付出努力和精力,形成自己的文字。
记者:对于许多读者来说,获奖前的海漄还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名字。此次获得“雨果奖”可以视作您对科幻写作爱好的一次成功实践。面对当下科幻议题的升温,有志从事于此的人越来越多。您认为科幻创作者应如何建立起自己的创作节奏和定位,如何从一名科幻“圈外人”迈进科幻文学创作的“圈子”?
海漄:随着市场和产业的发展,科幻能够养活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能够产生更多的效益,特别是经济上的效益,这个是好事。包括有一些作者是出于商业化的角度去写科幻,这意味着我们的科幻真正走向了市场化。
但就个人经验来说,我还是比较倾向“小作坊”的一种生产方式,我宁愿慢一点,慢慢积累。既然是靠热爱支持的,那么这种情绪就不会天天处于一种打鸡血的状态,也不会因为写作造成生存上的压力,所以产量这方面就很难保证。写科幻是一件需要付出很多精力和时间的事情,在开始之前,先静下来想想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是看到了《流浪地球》大卖,《三体》好评如潮时的激动,还是为了热爱的科幻能够耐得住寂寞,付出努力。如果没搞清楚这个就贸然上路,有可能走不长。
我参加的活动很少,这次去成都时,很多网上的朋友才第一次线下见面,甚至在现实中我们显得更加拘束。没必要说一定要通过圈内的活动追求结识多少人脉,把它当做一种行业交流,获得乐趣的平台就好了。热爱科幻是一个非常有情怀、非常理想主义的事情,既然这样,那我们的行事风格也就理想主义一点。
记者:请谈谈接下来的创作计划和方向?有开启长篇科幻小说创作的计划吗?面对作品被影视化改编的可能,您持有怎样的观点和坚守?
海漄:在世界科幻大会之前我刚刚写完了一篇2万多字的中长篇《土楼外的春天》,接下来大概会放在我的个人合集里面。它跟我以往的历史科幻作品不太一样,里面有很浓的传统文化和民俗风味,我对它抱有挺高的期许,希望到时可以得到大家的真实反馈。《时空画师》之前收录在一本短篇合集里,大家找我签名的时候,我也只敢签在我那个篇目的名字下面,我也很期待会有一本完全属于自己的书,这个事正在推进之中。另外还有一短篇科幻小说《极北之地》也即将与读者见面。
对于影视改编,我持一个开放的态度。如果有机构过来做一些沟通和交流,我乐见其成,但这件事需要时间和机遇,只要不违背作品的初衷,能够达到一种内容和商业上的平衡,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商讨的,没有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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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10-25 08: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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