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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玉林日报
冬日的某个周末,我刚回到家,母亲就从电饭煲里取出几段热气腾腾的木薯,说是留给我的。这是已经煮熟裂开成了一张笑脸、白得有些剔透的木薯段,不需要添加任何佐料就能让人胃口大开。我顾不上烫嘴吃了一小块,入口即化的淀粉在酶的作用下水解成葡萄糖,软糯香甜的感觉,越吃越有味道。我甚至都不舍得大口吃完,慢慢咀嚼回味。
年初的时候,母亲说要在农村老家的菜地种些面包木薯,我不甚在意。夏天发洪水,菜地被淹没了,母亲说面包木薯可能没有收成,我不甚在意。前些日子,母亲说那面包木薯还存活下来一些,去挖起来看有没有收获,我也不甚在意。此刻,吃着母亲留给我还散发着热气的香甜可口的木薯,我突然感动万分,仿佛又回到了那围炉煮木薯的旧时光。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母到了农场生活。在母亲承包的橡胶树岗位梯田边上,山坡比较平缓,有些橡胶树因为遭受自然灾害已经枯朽,空出来一些土地。母亲就把这些土地利用起来,种上番薯、芋头、木薯等各种杂粮,其中木薯最多。可能是因为木薯对土地不挑剔,适应性强,耐旱耐瘠,即使扔一根木薯杆在地里随便洒点土,第二年也能长出木薯来。
我不太关心木薯的种植和生长情况,只记得秋冬季节,木薯的叶子掉光,一场冷雨过后,父母就要去拔木薯。父亲双手抓住木薯杆的根部摇晃几下,使泥土变得松软,然后用力把整棵木薯连根拔起。如果泥土不够松软,父亲拔不动,就会用随身携带的锄头刨开一点土,使木薯的根系露出一部分,然后把锄头柄从木薯根下方穿过,以另一边的地面为支点,母亲也会帮忙抓着锄头柄用力往上抬,连带着就把木薯抬起来了。母亲把木薯砍下来装进箩筐,然后用蔑条把木薯杆扎成一捆,竖放在梯田边上,再培上一层泥土,留着来年作种苗。
一筐筐木薯被挑回家,堆放在门口走廊,我们要对木薯去皮、切片、晒干,然后才能贮存。父亲自有快捷的去皮方法,他双手抓住木薯往相反的两个方向用力一拧,木薯皮就成块地脱落了。我们没有父亲的力气,只能用竹片慢慢把木薯皮刮掉。在屋檐下久坐,就会引来许多比芝麻还要小的蚊子,这些小蚊子吸血不多,但叮咬过的手脚都特别痒。我们不仅要刮木薯,还要刮蚊子叮过的手脚,相当于用竹片抓痒。一天下来,手腕和脚踝处的皮肤都是麻木的,已经被蚊子叮得几乎失去了知觉,晚上用热水浸泡许久才逐渐恢复正常。后来母亲买了清凉油和风油精,还有花露水,让我们涂抹在手脚上,这才驱散了蚊子带来的困扰。
屋檐下倒放着一个锯得很平整的老树桩,不仅可以当凳子坐,还可以当砧板使用。父亲把去皮清洗干净的木薯摆到老树桩上,挥舞着菜刀把木薯切成1厘米左右厚度的斜片。菜刀在“笃笃笃”地响着,木薯片如同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母亲用箩筐接着,搬到农场小院的水泥坪上摊开晾晒。经过冬天的风吹日晒,大约在一个星期之后,木薯片就被晒干,变得非常脆硬,两边的切口都是一层白色的淀粉,用手一搓,滑滑的,比学校的粉笔灰要柔软得多。我拿起一块木薯片在粗糙的水泥坪上乱写乱画,书写的效果丝毫不比粉笔差。
把晒好的木薯片用蛇皮袋装好,搬进房间的木桶里贮藏起来,这一项工作就算是完成了。父亲会分批次把木薯片拉去隔壁村借用碾子打成木薯粉。这木薯粉的主要用途是喂养家禽家畜,我们是不吃的。当时的农村流传着“吃木薯醉人”的故事,其实就是一种中毒现象。我们的木薯品种又叫大叶木薯,毒性比小叶木薯更强一些,所以刚挖回来的新鲜木薯我们都不敢吃,但晒干了之后,毒性就减弱了很多。我们不吃木薯粉,主要是木薯没有去芯就拿去打粉了,据说主要的毒性都集中在木薯芯。
待到冬日里阴雨连绵的时候,父母不用到山上去劳作,我们也恰好放假在家,就围在厨房的灶炉里烤火取暖。当时没有手机和电视,烤火时间长了,不免觉得无聊。父亲就说,煮些木薯片吃吧。我们很高兴,终于可以吃木薯了。把木薯片清洗干净,放进铁锅,加上水,然后架到灶炉上烧。大块的木柴一直在燃烧,炉火很旺,水很快就烧开了,渐渐冒出木薯的香气。干木薯要煮很久,因此我们也要闻着这香气很久,都不知道吞咽了多少次馋出来的口水。终于,父亲把锅盖揭开,我的心情为之一振。父亲说:“水快烧干了,去加点水来。”我伸长脖子往锅里看了看,确实是有些木薯已经露出了水面。我用水勺装着水过来,父亲已经用筷子夹了一块木薯出来,掰下一小块品尝着,摇了摇头道:“还很硬,不过已经八成熟了。”锅里的水再次烧开,我也夹了一块木薯,分一半给母亲。这时候的木薯吃起来虽然很硬,但木薯晒干又煮开,有一种独特的木薯香味,我们就当零食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煮。待到木薯完全煮开,成了开口微笑的形状,吃起来又粉又糯,还有一丝丝的甜,让我回味无穷。
母亲说,新鲜的木薯更加好吃,面包木薯挖出来就可以直接煮,以后找到面包木薯的种苗就种一些给我吃。后来橡胶树淘汰转产,母亲负责的地块种上了各种果树,包括原来种木薯的土地都利用了起来。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找到面包木薯的种苗,我们的果园也没有地方种木薯了。再后来我一直在外面工作,直到母亲退休,退出了农场岗位,搬到了桂丰农场小区居住,我仍然不常回家。
这些年我终于回到了家乡工作,母亲很高兴,每个周末都要回到农村老家那一亩三分地去耕耘,我就当作母亲是回去散心,并不关心她种了什么作物。没想到母亲仍然记得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把面包木薯种出来给我吃了。这面包木薯真的很好吃啊,又香又粉,就和刚刚出笼的面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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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1-09 17: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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