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院团探索“第二舞台”

本文转自：中国文化报

直播助力提升线上经营能力

文艺院团探索“第二舞台”

于 帆

有着近40年历史的辽宁盘锦市艺术团，在收入减少、人才断档的压力下，于今年4月开始尝试直播，首次直播高峰时在线观看人数达1000人。过去月工资不足3000元的演员，如今通过直播月收入最多可达2万元。尝试直播不仅让艺术团全员振奋，而且提升了艺术团的影响力，直播间里经常有网友留言：“原来盘锦有这么好的艺术团。”

近年来，线上直播已成为演艺经济的新增量。在文化和旅游部“线下线上融合，演出演播并举”的发展要求下，艺术院团积极探索线下演出、线上演播“双演融合”的新业态。今年4月，在文化和旅游部市场管理司的指导下，中国演出行业协会与抖音共同发起“艺播计划——抖音直播院团专项”，面向全国专业文艺院团开放合作、提供运营和资源扶持，协助院团打造线上“第二舞台”。截至目前，已有92家文艺院团的1145名演员开展个人或团体线上演播，55家文艺院团以经纪机构形式签约入驻抖音直播。

12月15日，在“艺播计划——抖音直播院团专项”年终总结活动上，抖音直播宣布升级该专项。未来一年，这项针对专业文艺院团发起的扶持计划将扩大范围，面向县级及以上院团提供资源扶持、经营培训，计划帮助200家文艺院团经营线上剧场。

▲由湖南省歌舞剧院歌剧团青年歌手组成的“芳华弦歌”组合在抖音直播 抖音供图

直播间为文艺院团发展带来新机遇

如何充分释放国有文艺院团的发展活力？以开拓市场求生存、提高艺术质量求发展，走出一条拥有较强市场竞争力的新型演艺市场主体的“突围”之路。2022年8月，中央民族乐团上百名艺术家集体入驻抖音直播，成为首批开展线上直播的国家艺术院团。在中央民族乐团团长赵聪看来，虽然舞台演出是乐团的主阵地，但随着传播媒介的发展和变化，中央民族乐团应重视新型平台上的文艺阵地并有所作为。如今，中央民族乐团的百余个直播间已形成了基于抖音平台的民族音乐社群。此后，北方演艺集团、湖南省歌舞剧院、内蒙古艺术剧院等数十家文艺院团陆续加入抖音院团直播计划。

从最初艺术家们面对直播时的迷茫和质疑，到现在直播间里越来越活跃的互动和观众回响，中央民族乐团把民乐文化推向了更多观众。赵聪说：“院团的线上直播已经开始反哺线下演出，在互联网平台收获的乐迷已经开始走进音乐厅，乐团的演出不用大力宣传，上座率显著提升。”

积极拥抱时代变化，不仅是国家级文艺院团的主动选择，也是地方文艺院团面对发展困境时的“破题”尝试。湖南省歌舞剧院歌剧团（简称“湖南省歌剧团”）成立于2012年，当时湖南省歌舞剧院转企改制，将歌剧演员和交响乐演员组成一支团队。一度，湖南省歌剧团面临人才断层、演出机会减少的困境，年轻演员失去了很多表演机会，湖南省歌剧团副团长莫娟娟在看到同行的示范后向团里建议开始直播。

2022年6月，在莫娟娟带队下，湖南省歌剧团以团体声乐多重奏的形式，用声乐团官号“芳华弦歌”每周直播演出3场，直播一年多以来，“芳华弦歌”直播已超过100场，收获点赞量破亿。“‘芳华弦歌’是院团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一次创新尝试。歌剧团多为独唱演员，对他们而言此前难得有机会独自站上舞台担纲演出。最初尝试直播，是希望让年轻演员获得更多展示自己的机会。互联网打破了空间限制，越来越多湖南民歌通过线上直播走出去，成为大家熟知和喜爱的曲目，这或许正是直播的意义所在。”莫娟娟说。

直播为院团和演员创造新收入

成立于1985年的盘锦市艺术团于2011年转企成立盘锦市艺术团有限公司。盘锦艺术团曾面临如资金短缺、场地和设备缺乏、人才流失等问题。盘锦市艺术团团长丁岩说：“这些问题是发展困难的院团所共有的。2016年，团里成员减至56人，团长等工作人员要身兼数职来节约成本，以保持团队的基本运转。”

今年4月，丁岩开始尝试通过直播来转变团队的发展模式，半年时间里，盘锦艺术团拥有18个直播账号，其中10个有效开播，包括团播账号、舞蹈账号和声乐表演账号等。尽管起步艰难，但直播给艺术团带来了显著的变化。丁岩表示，盘锦市艺术团的精神面貌得到了极大提振，一些演员每月通过直播获得的收入已超万元。“收入增加了，演员们自发提升业务水平的积极性也提高了。通过直播，盘锦市艺术团知名度提升了，这为线上直播和线下演出的融合发展创造了更多的机会和潜在的效益。”丁岩说。

吉林延边歌舞团成立于1946年，曾是闻名全国的少数民族歌舞团。近年来，延边歌舞团同样面临市场冲击，为了让朝鲜族舞蹈艺术走出去，赢得更多目光和掌声，2022年，延边歌舞团开始尝试直播、线上经营，将朝鲜族歌舞乐器通过直播传出去。

起初，延边歌舞团没有专项资金投入直播，主管经营和直播事宜的罗松花副团长自己掏钱购买设备，员工还四处租借单反相机、灯光、音响等设备；运营团队人数不够，就由对抖音感兴趣的演员无酬劳加入新媒体团队进行运营；为提升直播效果，院团在日常工作日直播后都会反复进行复盘……如今，延边歌舞团已经形成“每周团播+每日演员个人直播”的内容矩阵。直播以来，院团的单场直播观众最高人数达到了100万人。

延边歌舞团业务团长、朝鲜族舞蹈名师咸顺女意识到延边歌舞团演出市场规模小、演艺产业链短，想要走出去，面对的是巨大的演出成本，而直播相比线下演出更灵活和简便。于是，咸顺女大力支持并为演员直播把关，每次演员直播结束，她还会看回放，帮助他们找出弱点，指导他们提升水平。自从今年3月末延边歌舞团启动直播以来，歌舞团及演员个人获得直播打赏数十万元。这让演员们更有动力，也能更专注于艺术的传承和创新。

演出多了，离观众更近了

随着网络直播的健康发展与传播优势的日益显现，直播间让传统舞台艺术从单一线下剧院演出延展到线上、线下双线传播。中国演出行业协会曾对重点网络平台和演出机构开展调研与测算，据调研数据显示，2022年演出线上直播达1.21万场，线上观众达67.7亿人次，直播收入1.568亿元。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潘燕说：“线上演艺是文化产业数字化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是另一条演出‘产品线’。”

抖音直播运营负责人介绍，过去一年，抖音演艺类直播开播超过3200万场，同比上涨95%；场均观看超3900人次，累计观看人次同比上涨85%，相当于每天有9万场中型演出；超过6万名才艺主播通过直播实现月收入过万元，演艺类直播收入同比上涨46%；国家一级演员在抖音直播演出近2000场，上百家专业院团带来的6000余场表演在线上呈现。

演出是舞台艺术的核心环节，也是检验国有文艺院团改革成效的关键指标。直播平台与文艺院团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为院团和演员提供了一个新的直面观众和市场的机会。

安顺市黄果树艺术团党支部书记赵嘉璧认为，短视频和直播的传播，打破了时空局限，让更多人了解和欣赏到基层剧团的演出。贵州省歌舞剧院书记邓渊认为，抖音直播的互动性拉近了观众与艺术的距离，使传统艺术更加贴近现代观众的需求。

直播不仅改变了文化消费方式，也丰富了直播平台上的文化内容生态。《电影艺术》主编谭政说：“直播的出现，让地方文艺院团在‘走出去’方面消除了空间障碍，为地方文化获取了更多观众，拓展了地方文化的消费市场。”

在北京大学文化资源研究中心主任张颐武看来，当下，直播催生了新的景观和业态，有效改善了地方文艺院团的市场表现。地方文艺院团通过直播焕发新活力的同时，提升了直播平台的内容质量，直播在地方文艺院团的发展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近年来，抖音大力扶持优质文化演出内容，相继推出“优质主播扶持”计划、“DOU有好戏”计划、“舞蹈传承”计划、“DOU有国乐”计划、“云上舞台”计划等，从资源、流量、服务等方面帮助更多优秀主播打造新舞台。抖音相关负责人表示，未来会继续把精力和资源放在扶持优质内容上，一方面通过各品类扶持计划为优质主播提供流量与现金资源支持；另一方面也帮助更多院团和艺术家进入到抖音直播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