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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对于凡夫俗子们而言,哲学家的箴言也仅限于一种形而上的辩证,但对于南唐后主李煜、北宋道君皇帝赵佶来说,就是一个逼人的真实。
按照嫡长制的世袭传统,李煜、赵佶原本都和帝王绝缘,但是造化弄人,他们偏偏都侥幸捡到了一个“皇帝”的宝座,从此,二者娇弱的身躯,就要背负起一个残破帝国的命运,这注定是一场“戏终人散场”的人间悲剧。
“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国破家亡,绝非李煜一人惹下的祸。除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所谓“天下大势”外,从老爸迫于北宋军事压力,仓促南迁的那一刻起,南唐帝国的“人心”就已经彻底地“散了”。
“周之失计,未有如东迁之过也。……其余避寇而迁都,未有不亡;虽不即亡,未有能复振者也。”其实,国都南迁,南唐就已见颓势,一旦势如破竹,就再也覆水难收,况且,此前,其父李璟已经尽献江北郡县,还主动自削帝号,改称“国主”,开始逐年向北朝进贡、示好。
李煜,字重光,初名从嘉,是南唐元宗李璟的第六个儿子,最初被封为安定郡公。北宋建隆二年,父亲李璟匆匆迁都后,就在南昌黯然离世,是年秋,李煜于南京嗣位,廿五岁的他继承下一个颜面尽失、残破不全、形如垒卵的帝国。
其实,李煜原本是一个看淡名利的读书人,但在一个“击鼓传花”的接龙游戏中,哥哥们都“侥幸”地相继死去,一不小心,李煜就成为接过最后一棒的那个倒霉蛋,勉强在中途捡起“南唐国主”这个看似“很有前途”的职业来。
尽管是一个捡来的君王,但是李煜又天赋一派帝王相。“(李煜)广额丰颊,骈齿,一目重瞳子。”天庭饱满,面颊丰腴,且两齿门牙并为一齿(“骈齿”),唯有帝喾和周武王如此;“一目两眸”(“重瞳子”)也不可多得,史上仅虞舜、项羽生就,但这个面相贵不可言的李煜竟是一直被“吓大”的。
李煜生来相貌奇伟,但帅气并非总是好事,至少就不讨太子喜欢,“文献太子恶其有奇表,从嘉避祸,惟覃思经籍。”所以,嗜酒也不是李煜的错,只是他耽于诗酒,显然不是一种“韬光养晦”的运筹帷幄,而是一种远祸全身的“鸵鸟政策”,但原本就与世无争的他却也乐得逍遥、快活: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盈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落花狼藉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一壶酒”、“一竿身”、“一叶舟”、“一轻钩”,李煜俨然一个遗世独立的“渔夫”,悠哉游哉,从容出入于书画、音律之间。李煜于书法,工柳体,擅长“撮襟书”,他的书法遒劲如寒松霜竹,世人称为“金错刀”;李煜于丹青,则钟情于墨竹,自称“钟峰隐居。”
当然,后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李煜的词,这位博学多艺的翰林胚子,早年迫于宫闱之争,埋首诗酒,远祸存身,原本是想歌酒自娱,做“逍遥游”,但阴差阳错,他又不幸成为一位末代君王,而一旦作为国君,李煜就尽失其书画的苍劲和从容,显得如此地仓皇、脆弱。
“一声羌笛,惊起醉怡容。”
公元960年,北周大将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逼周禅位,建立大宋王朝,史称北宋。次年,南唐中宗李璟病逝,时年廿五岁的李煜嗣位于金陵,甫一继位,李煜就向宋太祖剖白心迹:南唐绝不敢冒犯北宋的虎威。
此时的李煜就像是一个怀抱金砖走在大街上的娃娃,尽管他继承的南唐已经是江河日下,但向来富庶的江南大地,仍然是大宋王朝虎视眈眈的“天下粮仓”,而且随着南汉覆灭,宋军屯兵上游汉阳,曾经的长江“天险”也因而名存实亡了。
“后主恂恂大雅,美秀多文,乡使国事无虞,中怀兢业,抑亦守邦之主也。”李煜或许守成有余,但眼见国势日削,他早已无力,也无心回天。此时,酒和诗就是他逃避现实的“桃花源”,一如当年遭遇太子的猜忌和威逼时一样,“煜常怏怏以国蹙为忧,日与群臣酣宴,愁思悲歌不已。”
诚然,让一个空负才华,但懦弱、幻想,而又毫无准备的李煜,去主持一个“日蹙百里”、形如垒卵的残破帝国,这无异于一场豪华、凄艳、残忍的春梦,国破家亡、“仓皇辞庙”就是唯一的结局和宿命。
委曲求全的李煜小心翼翼地供奉着北宋王朝,但还是因为一次“金鸡赦免”的小插曲,大大触怒赵匡胤。《五国故事》记载,“(李)煜袭位,因登楼,建金鸡以肆赦。太祖闻之怒,问进奏使陆昭符,昭符素辩给,是日对曰,‘此非金鸡,乃怪鸟耳。太祖大笑,因不问。”
“金鸡赦免”,乃天子仪制,南唐早已除去帝号,李煜此举,自然被视为僭越行为,赵匡胤焉能不怒,由此,也可以想见作为“南唐国主”的李煜是多么地战战兢兢、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当然,“金鸡赦免”决不是北宋南伐的绝对理由,就如同后来李煜改称“江南国主”,仍不能挽回南唐覆亡的命运。
“玉斝澄醪,金盘绣糕。……怆家艰之如毁,萦离绪之郁陶。……空苍苍兮风凄凄,心踯躅兮泪涟洏。无一欢之可作,有万绪以缠悲。”自觉亡国在即、大限将至,敏感、孱弱的李煜哀念不已!
宋兵压境,国势危殆,李煜也想过“挽狂澜于既倒”:宋军南征,他派徐铉出使,徐铉博学善辩,但也和李煜一样天真,他在宋廷上扬言,“李煜无罪,陛下师出无名。”枭雄赵匡胤将徐铉冷处理多日,挫折其锐气后,方予召见,彼时,徐铉仍然顾自辩白,“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过失,奈何见伐?”文人的虚浮之词,到底难敌宋太祖赤裸裸的锋芒,“尔谓父子者,为两家可乎?”
面对赵匡胤统一天下的雄心和实力,李煜纵然卑微以事,然大势已去,南唐终要毁灭于一旦,即便李煜也曾信誓旦旦,“他日王师见讨,孤当躬擐戎服,亲督士卒,背城一战,以存社稷;如其不获,乃聚室自焚,终不做他国之鬼。”
雄视天下的赵匡胤一语道破李煜“豪言壮语”背后的空虚,“此措大儿语耳,徒有其口,必无其志,渠能如是,孙皓、叔宝不为降虏矣。”攻破金陵的宋将曹彬也看穿了李煜缺乏自杀的勇气,“独木板尚不能进,畏死甚也。既许其生赴中国,焉能取死?”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与东吴如出一辙,宋兵伐灭南汉,屯兵汉阳,沿江而下,水陆并进,南京门户洞开,长江无险可据。公元975年,时年39岁的李煜“肉袒而降”,与东吴的孙皓一样做了亡国之君。
宋太宗开宝八年(975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夜半,金陵城破,南唐灭亡。次年正月,李煜着白衣纱帽,被宋军押解北上,行至渡口,回望故都,不禁泪如泉涌,并口占七律:
“江南江北旧家乡,三十年来梦一场。吴苑宫闱今冷落,广陵台殿已荒凉。云笼远岫愁千片,雨打归舟泪万行。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闲坐细思量。”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李煜若以作诗工夫治国家,岂吾俘也。”李煜的诗、酒、光、影里,自然不乏“红袖添香”。“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他醉梦中的女人,是一对“姐妹花”——大、小周后,只是李煜的女人大都有过雨夜愁思的苦闷,“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南唐保大十二年(954年),李煜娶娥皇为妃,是为大周后,据《十国春秋》记载,“昭惠国后周氏,小字娥皇。十九岁归皇宫。通诗书,善歌舞,尤工琵琶。”婚后,李煜与这位大他一岁的大周后情爱至挚,酒欢舞狂:
“晚妆初过,沈襢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衰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绒,笑向檀郎唾。”仅寥寥数语,一个娇憨可掬、玲珑可爱的红粉佳人,就被李煜定格在“笑唾”的那一刻,迄今撩拨着如我侪般的“登徒子”们。
“后主、炀帝辈,除却天子不为,使之作文士荡子,前无古,后无今。”早年,李煜与大周后生活适意,极尽奢华,“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笙歌奏。”但好景总难长长久久,北宋乾德二年(964年),次子仲宣夭折,大周后思念过度,于当年病逝。
其实,大周后卧病不起时,李煜已与入宫侍药的女英幽会,女英就是大周后的同胞妹妹,是为小周后。有关大、小周后间的这段“三人行”的“绯闻”,南宋大诗人、史学家陆游的记述最为八卦:
“初后寝疾,小周后已入宫。后偶褰幔见之,惊曰:汝何日来?小周后尚幼,未知嫌疑,对曰:既数日矣。后恚,至死,面不向外。”[30]小周后口无遮拦的无心快语,使其与李煜的偷情真相一时大白,也让大周后含怨而逝,李煜则饮鸩止渴般地幽欢其中,流连忘返: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李煜吟风弄月,具体而微地描摹出小周后的娇嗔、烂漫,其间真切的香艳,也许仅有柳永的《迷仙引·才过笄年》可以媲美。
“谁料花前后,峨眉却不全。”纵然娇憨、可爱,终究少不更事。小周后的伶俐可人、娇俏可爱,到底填不满李煜心头的那份缺憾、怅惘、落寞和孤寂,“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凭阑惆怅人谁会,不觉潸然泪眼低。”
国家危在旦夕,娇妻、爱子撒手人寰,渐入中年的李煜再无浮华香艳、活色生香、把酒言欢,唯有抽刀断水、借酒浇愁。“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就这样,在一个个凄清的秋夜里,李煜触摸着无言的独处和沉默,在冥冥中承受着从一国之君到“阶下囚”的宿命降临。“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万古到头归一死,醉乡葬处有高原。”
宋太祖开宝八年(975年),北宋大将曹彬一举攻破金陵,李煜不知所措地“肉袒而降”,从南唐后主到阶下囚徒,李煜还来不及适应,就在宋军的押解下,兄弟四人、三百余口,悉数北迁。开宝九年(976年)正月,李煜阖家迁至宋都汴京。
宋太祖对李煜还显宽厚,但仍以抗诏不朝及出师抗敌为由,迁怒李煜,授予他一个颇示羞辱的封号——“违命侯”。开宝九年十月,宋太祖赵匡胤晏驾,他的弟弟赵光义即位,是为宋太宗,改元太平兴国元年,宋太宗改封李煜为陇西郡公。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江山。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李煜作于初抵汴京的这首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南朝的陈后主,“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以及后世的宋徽宗,“家山何处,忍听羌笛,吹彻梅花”。
尽管苟活于世,但注定要忍受难堪的俘虏生活,比如奢华不再,“太平兴国二年,煜自言其贫。”当然,还有精神上的屈辱,“(小周)后岁时随命妇入宫朝谒,每入必留内数日,出后对后主涕泣骂詈,后主常宛转避之。”
此时,唯有江南过往的追忆和黄泉路上的诱惑,陪伴着处于物质的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中的李煜,“此中日夕只以泪洗面。”这些艰辛和屈辱交织成的苦闷,最后都谱写出一首首蘸血的诗篇,“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孤魂、泣血、悲歌、痛饮,也许是李煜降宋后的生活常态,如同他昔日的臣僚徐铉所说,“此生虽未死,寂寞已销魂”,如今,李煜已是心碎、决绝,“万古到头归一死,醉乡葬处有高原”。
中西文化中,酒的意象似乎大相径庭,与尼采对于狂野、奔放的“酒神”文化的歌咏不同,中国文化里,酒更多与蹇塞、失意、落寞为伍,而李煜的一生都与酒相伴,尤其是被幽禁在汴京后,“江南李主……务长夜之饮,内日给酒三石,艺祖(宋太宗)敕不与酒,奏曰:‘不然,何计使之度日。’遂复给之。”
李煜,一个向死之人,仍不见容于当朝,被宋太宗以牵机药赐死。有关李煜的死因,民间传闻甚多,其一如述,“后主在赐第,因七夕命故伎作乐,声闻于外,太宗闻之大怒。又传‘小楼昨夜又东风’及‘一江春水向东流’之句,并坐之,遂被祸。”
此外,也有说法认为,李煜之被赐死与徐铉有关。据说,宋太宗曾命徐铉探视抑或试探李煜。终于有故人来访,长期被幽禁的李煜不免与徐铉执手痛哭,并喟叹当初错杀潘佑、李平(二人均数谏后主,备战宋军)。徐铉不敢隐瞒,将李煜的言语告知宋太宗,于是,李煜遭赐死。
太平兴国三年(978年),李煜终于走完了他的后半生,死后被封为吴王,并葬于他乡洛阳北邙山,终于难归故国。不久,屡遭宋太宗侮辱的小周后也哀不自胜,相继亡故,死后被封为郑国夫人,陪葬于洛阳。
“好一个翰林学士”,宋太祖对李煜的盖棺论定,多年后,又在他的子孙宋徽宗赵佶的身上应验。“靖康之难”后,同样侥幸称帝的宋徽宗被掳至北国,并囚禁于一座枯井内,凄楚地死去。“悔为帝王,应为词臣。”这莫非是一种宿命的错位与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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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10-16 06:4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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