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网互动，蔚来的新生意

2月26日，南网储能发布公告，宣布与蔚来合作，在虚拟电厂、换电站业务、电池梯次和回收利用等领域展开全面合作。

这意味着，在换电领域布局多年之后，以换电为内核的蔚来能源，商业想象力开始落地。

“虚拟电厂”是一门什么生意？

当前我国大部分地区用电需求提升、大规模接入新型能源、电力电子设施增多，对电力系统的平衡、调节和支撑能力带来挑战。虚拟电厂对于促进电网供需平衡、实现分布式能源低成本并网、清洁能源充分消纳、保障电力系统安全运行等具有重要意义。

“虚拟电厂”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电厂，而是一套能源管理系统，可通过先进计量、信息通信、控制和管理技术，将用户侧分散的清洁能源、储能系统、可控负荷等分布式能源资源聚合并协调优化，参与电网运行。

具体来看，当能源需求较大的时候，虚拟电厂可以通过电动汽车等储能载体来释放电能，满足用电需求。当能源供应过剩时，虚拟电厂则可以将多余的电能反哺于电网，实现电能的再利用。通过这种车网互动形式，电动汽车可参与削峰填谷、虚拟电厂、聚合交易等应用场景，有效平衡了新能源汽车发展与电网负荷之间的矛盾。今年1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国家能源局、工业和信息化部、市场监管总局联合发布《关于加强新能源汽车与电网融合互动的实施意见》，提出要积极开展车网互动试点示范工作。

一个月后，国家发展改革委、国家能源局联合印发《关于建立健全电力辅助服务市场价格机制的通知》，决定从国家层面统一建立健全电力辅助服务市场价格机制，科学确定辅助服务市场需求，合理设置有偿辅助服务品种，规范辅助服务计价等市场规则。按照“谁服务、谁获利，谁受益、谁承担”的总体原则，不断完善辅助服务价格形成机制，推动辅助服务费用规范有序传导分担，充分调动灵活调节资源参与系统调节积极性。

也就是说，通过电力调节，虚拟电厂不仅实现了电能的有效调度，还能够通过电能交易在市场上获得收益。随着大量分布式能源逐步纳入电力系统，虚拟电厂迎来广阔发展空间。根据华安证券预计，到2025年，我国虚拟电厂市场空间将达到784亿元，到2030年将达到1729亿元。

在此背景下，各地政府，以及包括南方电网在内的能源和电力企业已开始行动，深圳、海南、广州成立了虚拟电厂管理中心，为虚拟电厂、负荷聚合商、可调节负荷参与辅助服务提供了平台。

蔚来的“社会实践”与“车网生意”

尽管市场空间巨大，但目前，我国的虚拟电厂建设尚处在初级阶段，电网与企业之间的互动，才刚刚开始。

通过多年在换电领域的布局，完善的产品和V2G技术基础，加之成熟的运营经验。早在2019年，蔚来就通过“能源云”在上海组织换电站和家充桩参与全市电网的削峰填谷。此外，蔚来还通过多个试点落地项目，联动各地电网公司、能源发电企业，实现虚拟电厂在电力辅助服务市场的应用。

此前，蔚来联合南网深圳供电局、南网科研院在深圳虚拟电厂平台运用5G专用切片技术对换电站进行秒级调控，在南方电网首次验证了虚拟电厂调频技术，基本具备了实体电厂功能，将有助于提升城市电力保障能力和新能源消纳能力，为国内虚拟电厂建设及运行输出“深圳经验”。

另外，蔚来联合国网合肥供电局开展“5G+量子+换电站”快速调频技术研究示范，5G新技术的加入使得合肥虚拟电厂调控换电站的速度由过去的90秒左右，大幅缩短至15秒内、甚至更短时间，而“量子加密”技术则使得负荷调制指令加上了随机变化的密码，大幅提升了操作安全性和可靠性。

在本次合作中，蔚来将负责换电站日常运营，通过换电站订单预测、实时评估充电负荷可调节范围，通过5G向南网储能虚拟电厂实时申报调节能力，并能秒级响应南网储能虚拟电厂调控指令，提供接近电化学储能的调节能力，从而可以减少储能投资，为电力系统提供更多灵活调节资源。

合作签约前一天，蔚来副总裁沈斐在微博上发文称，蔚来换电站参与电网调节，主要是能量型的调峰服务和功率型的调频服务。其中，调峰服务可称之为“错峰充电”，即在电网负荷高峰期提升电价，引导用户少充电甚至能放电，在电网负荷低谷期降低电价，用户可以选择此时充电。通过此做法，预计今年能节省电费约1.2至1.5亿元。

沈斐还透露，蔚来在丹麦的换电站已经成功开始向电网提供调频服务，这是蔚来能源在欧洲的一小步，也是整个换电商业模式的一大步，标志着换电站作为储能设备参与电网调频服务。沈斐表示，期待中国的换电站也能以聚合的虚拟电厂等形式，大规模进入调峰调频的车网融合互动领域。

一系列实践中，蔚来换电技术发挥很大作用，也让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蔚来换电模式的巨大价值。

从去年11月至今，已经有长安、吉利、江淮、奇瑞等车企选择与蔚来合作，共同部署换电建设，让双方用户受益。

今年1月11日，皖能集团、安徽省交控集团和蔚来在合肥签署《关于共同推进开放共享的储充换体系建设的战略合作协议》，中安能源在当天成立。签约各方将共同支持中安能源建设1000座储充换一体式换电站。

对于车企、资本而言，一同推动充换电网络和标准体系建设、开展换电模式推广应用，这既是高度契合国家政策的做法，也是为了抓住换电风口。

蔚来能源商业价值进一步彰显

专业人士看来，蔚来与其他电动汽车企业有本质区别，最突出的一点就是，蔚来建立了能源体系的布局广度和技术深度，形成了蔚来能源商业版图。

布局广度方面，公开消息显示，蔚来已经是我国市场布局充电桩和换电站最多的汽车品牌。目前，蔚来已在全国建设2,375座换电站，公共充电桩21,603根，截至2024年2月底，蔚来已组织换电站587座、充电桩超过2.7万根参与全国14个省市的需求响应以及调峰辅助服务，总调峰容量约30万千瓦。

根据计划，蔚来今年将再新建1000座换电站、新建20,000根充电柱，进一步提升用户加电体验。到2025年，蔚来将打通9纵9横19大城市群高速公路换电网络。随着新一轮“千站计划”的实施，蔚来用户在城区和高速公路的补能体验将比加油更便捷。

蔚来之所以要进行如此大规模补能投入，初衷是为了给用户带来比加油更方便的加电体验。目前，蔚来换电站已经可以实现“三分钟满电”，与充电服务设施形成有效互补。

随着虚拟电厂业务的逐渐开启，蔚来在车网互动以及能源领域的布局在加速，价值也在得到实现和放大。首先，蔚来换电站作为国内首个智能微电网型分布式换电设施，可以通过接入虚拟电网业务获得收益；其次，已经投入运营的V2G目充站，不仅可以从电网获取电力充电，还可以将车载电池中的电能反馈到电网中，可实现绿色能源消纳，减少对外部环境的影响，同时也可为新能源车主提供一定的经济回报。

此次与南网储能的系列合作，无疑将进一步提速蔚来换电站建设布局。未来，双方还将继续探索建立车网互动的标准，让更多的新能源汽车能够接入电网获取收益，共同致力于新型电力系统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