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鱼一缸得晚乐

本文转自：贺州日报 □钟竹意

家里有个鱼缸,老伴看它空着,便买回几条金鱼放进去养。本来是为了排遣寂寞,没想到越养兴趣越浓,养鱼让我们的生活更富乐趣,而且身体也比以往硬朗了。确实,养鱼对老人的身心健康是很有益处的,正所谓“养鱼一缸,胜服参汤”。

老伴在鱼缸里放了些绿藻、碎石,这样既能点缀鱼缸,又能让绿色植物在阳光下产生光合作用,放出新鲜的氧气。在底石上生活的细菌可以将金鱼的粪便分解,变成蛋白质供绿藻生长,金鱼和绿藻通过底石上的细菌形成奇妙的共生关系。

鱼缸里两条龙眼金鱼,它们的眼睛为蓝色,呈算盘珠形,品相极佳。一日晚间,老伴在灯光下忽然发现龙眼金鱼的眼珠中心处有莹莹的红色光泽,周边有不规则的金色花纹,如梦似幻,十分奇妙。后来我又知道金鱼也是要睡觉的,鱼儿无眼睑,无法闭眼,它们睡觉时间极短,睡觉时沉在水底,纹丝不动,细细察看,只有鳃盖微微开合,若疏忽了这般细微之处,还真以为金鱼丢了性命呢。

养了一些时日,鱼儿跟我们混熟了。有时我们一站到鱼缸前观鱼,那几条金鱼便欢天喜地游过来,在我们眼前摇头摆尾,极尽谄媚之能事。那两条龙眼金鱼更是不晓得含蓄,时不时将脑壳探出水面,“啵啵啵”地吐几个水泡,似乎在恬不知耻地提示:“我们肚子又饿了,快来点好吃的。”

也许是老之将至罢,抑或是岁月让善心愈积愈丰厚。我有时也会“大发善心”,违背一日一餐的规矩,给它们加点餐。但更多的时候,我望着在水里悠闲嬉戏的鱼儿,不禁生出戏弄之心,故意从鱼缸这头缓缓踱到那头,又从那头踱到这头,那群鱼儿就如我的忠实粉丝一样,乐此不疲地跟随我的脚步游过来游过去。如此反复,屡试不爽。看来,徐志摩先生说的“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不过是诗人的浪漫主义说法而已,当不得真的。

又过了几个月,金鱼养得愈加肥壮可爱了。我有时在书房写字,突然听得不知哪里发出了异样的响声。我以为是谁在敲门,匆忙去开门,一看,门前却是空空如也。经过鱼缸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金鱼儿追逐嬉闹时尾巴拍打在鱼缸上弄出的声响。或许,这些调皮鬼是故意弄出响动逗我玩吧。

养鱼,可以知鱼之乐,可以得人之乐。金鱼游动起来体态优雅,尤其是那种无忧无虑、悠然自得的神态,常令我们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使人杂念无存、物我两忘,其中的乐趣无以言表。每当流连在鱼缸边,心情总能趋于平静,望着可爱的金鱼,情绪得到最大的释放,陶醉在无边的自由与快乐中。金鱼使我们狭窄的晚年空间和思维空间充实了许多,为平淡的晚年生活增添了几许情趣。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如果人能像鱼一样潇洒、毫无羁绊地工作生活,该是何等酣畅淋漓呀!想到此,真有几分羡慕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