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下的牵挂

本文转自：贺州日报 □马晓炜

今年暑假,考虑到岳父岳母年事渐高,又独自生活在乡下,我利用探亲休假的机会,在老屋醒目位置装了两个探头,并在我和妻子的手机安装了视频监控软件。从此,岳父岳母的身影尽在我们的视野范围之内。

视频监控的安装,大大缓解了妻子思家念亲的离愁。每天早上起床,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视频监控软件,看看二老在忙什么。不出意外,这个时间点,舍不得用自来水、洗衣机的岳母会蹲在压井旁洗衣服,岳父不是打扫院子,就是给欢腾的鸡鸭投喂饲料。待岳母将衣服洗好、晾晒利索,岳父已将三轮车准备停当,催促着岳母出发了。

岳父有到镇上喝早茶的习惯。听妻子说,年轻时岳母对岳父喝早茶颇有微词,认为那是乱花钱。可步入晚年,岳母不仅没有阻拦,还天天跟着岳父一块儿去。岳母不爱喝早茶,只为了陪伴岳父,顺便感受下小镇热腾腾的烟火气。每当透过探头,看到岳父佝偻着身子蹬起三轮车,载着岳母幸福地驶出家门,我常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院子里,有两棵碗口粗的橘子树。刚装探头时,那浓密的枝叶间挤挤挨挨缀着一个个青涩的果实,眼下已黄澄澄挂满枝头,很是惹眼,映衬着农家一派丰收喜人的景象。过不了几天,岳父岳母会把这些甜蜜的果实摘下,精心挑选后寄给我们。我们曾劝他们,橘子随处有卖的,不必花钱从老家寄,可他们认为自家的橘子最好吃、最养人。

橘子树周边,原本是堆放柴草的,家里用上煤气后,岳父岳母将这块闲置的空地开辟出了三四畦菜地,种上了萝卜、茄子、空心菜……跟着节气换种子,松土、播种、施肥、浇水、收获,几乎成了他们乐此不疲的日常工作。眼下,那碧绿的青菜、火红的辣椒、金黄的玉米、鼓囊囊的豆荚,在探头之下一览无余,秋意无限。

忙完一天的劳作,邻居们常不约而同地走进岳父家的院子,昏黄的灯光下,他们欢坐在一起。虽然视频录像里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其乐融融的画面上可以看出,他们聊得可开心了,岁月的悠长也被盘点得暖意融融。

偶尔会看到有走村串户的小商小贩叫卖,岳母喜欢上前搭讪。急性子的妻子发现后,准会打电话过去提醒,吃的东西问问生产日期,用的东西若不急用,我们从网上下单,快递小哥很快送货上门。岳母站在探头前,乐呵呵地说:“晓得啦,晓得啦。”

相比之下,最兴奋的还是我年幼的女儿。由于我和妻子忙于工作,小家伙打小是岳父岳母拉扯大的,与二老特别亲,几乎每周都和他们“煲电话粥”,大小事情唠叨个没完。只是挂上电话,女儿常埋怨外公外婆不识字,智能手机操作不来,想视频聊天也成了奢望。有了探头之后,女儿想外公外婆了,便点开视频监控软件,开启对话模式。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如此开心,我也是满满的幸福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越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