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款和老房子都给了叔叔，奶奶瘫痪要送我家养老，父亲一声不吭

叔叔邀请大家一起去吃饭。

我奶奶提出要进行家庭分割，因为老家即将被拆迁，会有一笔补偿款。

分家的提议似乎是叔叔和婶婶的想法。

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主意。

我爸爸是一名老师，有些腼腆，不太好意思直接反驳。

爸爸很孝顺，不想因为这个问题伤了家庭的感情。

只要奶奶开心，身体健康就好。

我妈妈性格比较内向。

她不喜欢争吵，总是避免冲突。

我记得，从小我妈妈从来不在桌子上吃饭，因为奶奶不允许。

她也不喜欢我婶婶的傲慢和跋扈。

可能是因为她给奶奶生了个儿子。

虽然在家庭中地位不高，但在私下里，她总是听爸爸的话。

即使意见不同，她也会默默支持爸爸。

叔叔像机关枪一样，连珠炮般地讲述着经济理论。

他的大意是，拆迁款与我们家无关，奶奶的养老问题他会负责。

因为他家只有一个男孩，要传宗接代。

爸爸没有反驳，立刻就答应了。

我上前和叔叔争论。

妈妈生气地喊我，一把抓住我，拉开我。

我被吓哭了。

然后，妈妈拽着我的小手，在手背上轻轻挠了几下。

然后翻过手掌，在我的掌心画了一个圈。

妈妈经常在我手里画圈。

我明白这意味着她不赞成这件事，但她希望我能理解爸爸。

我更小的时候上小学。

一次我考了只有59分，老师把我妈妈叫到学校，严厉批评了她。

然后说，这孩子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长大后会怎么样呢？

我和老师顶嘴。

我说，不能因为我学习不好就……

接着，我妈妈当着老师的面责骂了我，扭了我一下。

老师把我赶出去让我反省。

我妈妈看着我站在走廊里哭得可怜，然后拉过我的手，在手背上画了个圈。

回家后，妈妈就给我买了一罐罐头。

叔叔和奶奶一家搬到了镇子里，而我爸爸拒绝了奶奶含糊的邀请。

由于我们家没有得到补偿，爸爸的工资很少，只能租了个条件很差的平房。

爸爸之前每天都要来回骑车子上班，现在搬到小镇上，省去了这个麻烦。

妈妈拿毛巾给爸爸的车子擦得很亮，表示欣慰。

但搬到县城后，我们家陷入了困境，因为在农村生活相对便宜，而在县城里所有东西都要花钱。

妈妈没有工作，只能去菜市场捡一些烂菜叶来凑合。

与我们相反的是，奶奶投资给我婶婶开了一家水果和青菜店。

有一次，我和妈妈一起去捡菜叶，婶婶说了一些话，我感到不满，就说了一番激动的话，结果被妈妈拧了一下。

爸爸生病住院，妈妈没钱，只能硬着头皮去奶奶那里借钱。

奶奶听到请求后，竟然说我们已经分家了，没有必要再有什么瓜葛。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最后回来时拿回来了一袋子薯片，可能是叔叔家剩下的。

爸爸向同事借了些钱，度过了艰难时期。

但后来，他的脚开始肿胀，并且频繁小便。

天气很冷，妈妈为了方便爸爸上厕所，特意买了个红色的尿桶。

每天都要为爸爸倒尿桶。

有一天放学，下着暴雨。

叔叔开着一辆崭新的捷达来接我弟弟，听说是奶奶给他买的。

我弟弟很好心地让我上车，但我拒绝了。

叔叔说车程不顺路，就没让我上车。

有一次春游，路程较远，妈妈不得不让我坐叔叔的车。

我和妈妈挤在车上，婶子则表现出不满。

她阴阳怪气地夸奖车子的颜色，然后转身说我嘴巴真甜。

我接话道，车子的颜色和家里的马桶一样。

婶子气得浑身发抖，而妈妈赶紧捂住我的嘴，拧了我一下。

车上的气氛尴尬，妈妈把我的手握过来。

多年过去了，我们和叔叔一家再也没有联系。

爸爸辞去了教师职务，去了一家南方人开的家具厂，担任艺术指导，对方主要从事金丝楠木业务。

爸爸本是历史老师，对木材有一定研究，帮助对方迅速建立起了厂子。

对方甚至送给爸爸一辆红旗轿车，那时开红旗车可是相当炫酷的事情。

好事似乎连连发生，我考上了一所985高校，爸爸常常开车送我去学校。

而我弟弟则考上了一所技校。

我老叔据说从事了传销，甚至把房子和车子都卖了。

奶奶被转移到一个没有暖气的平房，并且频繁住院。

在我开学之前，叔叔突然邀请了一大群亲戚来，说要请爸爸吃饭。

爸爸起初不愿意去，但叔叔说是为了祝贺孩子们的成就。

我妈妈则觉得这肯定没什么好事，但爸爸最终还是带着我们去了。

然而，到了包房，奶奶却没有来，很明显这是叔叔的陷阱。

爸爸坐上了主位，这样的场景已经多年未见了。

因为之前的家庭分割，奶奶说她病了，不需要爸爸操心，甚至死了也不想给爸爸添麻烦。

爸爸知道奶奶是害怕他和叔叔争产。

爸爸向来视金钱如粪土，从未因为叔叔致富而怨恨过他。

他总是说，富贵在天，听天由命。

尽管奶奶不让爸爸去看她，每年过年，妈妈还是会去给奶奶送钱，尽管数目不多，但是表示了心意。

每次奶奶都不让妈妈进屋，收到钱后，妈妈就下楼了。

爸爸总是责怪叔叔为什么不尊重他，为什么哥俩不事先商量。

我已经成年了，思维更加成熟。

看到这种场合，仿佛是鸿门宴。

叔叔和婶婶没有开口，但一大群亲戚开始拍马屁。

他们说我考上了985，给家族争了光，我爸爸成了技术厂长，是家族的骄傲。

他们还说当年奶奶拉扯两个孩子是多么不易。

但实际上，当年奶奶分家时，这些亲戚都站在叔叔那边，说我爸爸是老师，有工资，不能和弟弟抢，要大度些。

如今，这些人又开始给我爸爸洗脑，说老人年纪大了，不能总指望弟弟。

他们对我爸爸说，你是大儿子，不能忘本。

我爸爸突然板着脸，瞪着他们，他们顿时闭嘴。

叔叔看到爸爸不接招，就用胳膊怼了一下婶婶，然后婶婶站起来给爸爸倒茶。

叔叔说，现在我家也困难了，老太太瘫痪了，需要人照顾，我家没这个能力了，你不能不管。

你不能忘了你的亲妈。

我立刻站起来，说你们当年拆迁款一百多万，没给我们一分钱，说奶奶不需要我们养活。

每年我妈妈还坚持给奶奶送抚养费，可奶奶不让我妈妈进门，谁小肚鸡肠？

不要欺负老实人，会遭报应的。

我爸爸是个极其不好说话的人，叔叔软硬兼施，我担心他会被套路。

爸爸站起来，摘下眼镜，把烟卷摔在地上，用脚碾压。

你还拿我当你哥啊，我以为，这些年你把我当死人呢。

我爸爸眼睛锐利地看着叔叔，握紧拳头，哆哆嗦嗦。

然后，一拳把桌子上的盘子砸得粉碎。

亲戚们赶紧劝爸爸冷静下来，全桌人静默十分钟。

直到服务员上菜，我爸爸说，来吃吧，今天是为了孩子庆祝。

我有钱，今天我请客。

爸爸第一个动筷。

叔叔黑着脸，他面前的全是素菜，哆哆嗦嗦地拿筷子，夹了凉皮，却怎么也夹不起来。

我忍住笑意，妈妈拧了我一下，然后，在我的手背上划了几下。

这次，她在我的手掌心画了一个棒棒糖，就像周星驰电影里那样。

让我终身难以释怀的是，奶奶从小就偏袒男孩。

在她面前，我妈妈毫无地位可言。

这些事情，妈妈从未向我提起过。

奶奶去世时，是爸爸出的钱，是妈妈在照顾。

奶奶临终前，想要和爸爸去医院交代一些事情。

可爸爸没有去。

我问奶奶，还有什么想说的。

奶奶说，你叔叔现在很不容易，你弟弟还没有工作，连饭都吃不上，衣食无忧。

我没有接话，觉得不合适。

连饭都吃不上？

那时，我家租的房子四处漏风，我爸爸住院没钱，我妈去找奶奶借钱，却未能成功。

我去找叔叔借。

叔叔说，我家的钱都被你婶婶存着，现在却和我说连饭都吃不上？

奶奶去世后，叔叔和婶婶已经五十多岁，仍然在租房子。

我结婚后，叔叔来我家借钱。

他哭穷，说你不能眼看着你弟弟受苦。

你弟弟快结婚了，需要三万块救急。

我说，叔叔，我不是不借，我家的钱并没有被存起来。

我现在有十万块闲钱，等会儿我朋友来拿，我们准备去旅游。

叔叔气得浑身发抖，下楼时在我家走廊吐了一口浓痰。

然后自言自语，什么亲戚，什么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