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丨刘竹：她不在意昨天，也不害怕明天

她不在意昨天，也不害怕明天

文/刘竹

知道程璧，是从她弹唱《我想和你虚度时光》开始的。那是2015年5月27日，程璧到重庆巡演，地点就在少数花园。程璧这首歌的歌词，就源自李元胜的原创同名诗作。当天晚上，悦读会发起人五瓣花组织我们重庆女子悦读会成员去少数花园跟程璧“约会”。从那天开始，我喜欢上了程璧的歌，尤其喜欢她的《晴日共剪窗》《恋恋风尘》和《父亲种下的花园》。

此时，听着她的《晴日共剪窗》，敲下这些文字。“庭前花木满，院外小径芳。四时常相往，晴日共剪窗。”这是程璧写给奶奶的小诗，她用干净、温润的声音吟唱出来，特别触动人柔软的内心。

程璧的随笔集取名《肆意生长》，“肆意生长”四个字也是我的最爱。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肆意生长的植物。

程璧说：“音乐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梦想，而是一种决定。”她希望“每一个人，无论性别，都按照自己生命原本的样子，肆意生长。因为人只有在做自己的时候，才会焕发最灿烂的生命力。”

2015年到2024年，从我第一次接触她的歌开始至今，9年时光，程璧都在肆意地生长。几乎每年推出一张专辑。她为现代诗谱曲、为唐诗谱曲、为诗经谱曲，也为自己写下的歌词谱曲，心想唱歌就唱歌，哪怕不是科班出身，只是一个野生的歌者，但她懂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活着，人就会像植物一样，自然伸展，阳光蓬勃。作为一个独立音乐人，她不但稳打稳扎取得了事业的成功，结婚生子一样也没落下。30岁前，一直尽兴做自己，而立之后，她觉得要做点什么不一样的事，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高龄产妇，也为了想要亲身了解一下生命的奥秘，她孕育并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宝宝，她的身份又多了一个角色：母亲。但她说：“文艺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没治好，我反而更加热爱艺术和美。”

程璧在成长过程中，受奶奶的影响至深，奶奶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现代女性，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大学教育，教她读唐诗宋词，教她剪窗花，不管身处怎样的境遇，都始终保持体面和尊严，并保有一颗诗心。而喜欢唐诗的浪漫的父亲给予她的爱，如同在她心里种下了一座花园，这个花园永远充满阳光，温暖美好。来自奶奶和父亲的这份诗意的滋养，深深影响了程璧的性格、审美以及人生观、世界观。父亲的爱让她变得自信，母亲的踏实、传统，克制节俭，对琐碎日常的恒久耐心，对生活的不厌其烦，同样影响了程璧，让她面对困难时不退缩，始终“向着那明亮的地方”。

带着这些基因，程璧读了最想读的学校，去了最想去的城市生活，做了自己最热爱的事。她把《诗经》唱到了国外，唱到了很多不懂中文的听众心里，让他们觉得“原来汉语这么美、这么动听”。

程璧认为，无法取悦自己的作品，就无法到达他人。你当像鸟儿，飞往你的山。

我很喜欢她在书中引用的顾城的那段话：“一个彻底诚实的人是从不面对选择的，那条路永远会清楚无二地呈现在你面前，这和你的憧憬无关。就像你是一棵苹果树，你憧憬结橘子，但是你还是诚实地结出苹果一样。”

程璧对美好事物的感知，既感性又理性，在低吟浅唱中找寻美的韵律，让诗遇上歌，活着就是去接近这些世间珍贵而无用的东西，比如一棵树，一段诗行，一些情感和思想，并将这些传递，用我的歌声或者文字，让人永远相信这些“美”会一直在。任何艺术门类，音乐、绘画、建筑、摄影，都只是不同的美学表达方式。

沉寂舞台5年后，程璧带着新歌、巡演以及她的新书《肆意生长》归来，在喜欢她的歌迷中又刮起一股程璧风。在我眼中，9年前的程璧和9年后的程璧，几乎没有区别，即便做了母亲，在着装和发型，甚至神态上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么书卷气，依然在脑后编一条辫子，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而柔和，像邻家温柔又亲切的大姐姐。

程璧用生命体验赋诗以歌，她不在意昨天，也不害怕明天。一次次勇敢告别，按照自己生命原本的样子，肆意生长。

作者简介：刘竹，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

编辑：朱阳夏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