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己奉公赞二石

本文转自：南通日报

□彭潍

清同治十二年，周际霖、胡维藩等人编纂付梓的《如皋县续志》，收录不少如皋籍清官的种种政绩。其中便有如皋白蒲的石万泰。此传不长，意义不凡，抄录如下：石万泰，字渔村，由文学援例补川省鹾吏。洁己奉职，罄给家资与两弟赡生。转湖北库使。值教匪滋事，佐大宪等办饷运，以劳勚称最。解组往子珩平利县署。茧丝保障，隐为董成。珩官至西安同知。

寥寥数句，石万泰的廉吏形象跃然纸上。吏为小官，不过鹾吏不可小觑。如皋历史上另一位名人名医薛宝田也曾是鹾吏（盐官），可谓位居肥差。“湖北库使”就是负责看管仓库财物、粮食；“等办饷运”就是筹办军粮物资，也是肥缺。两次任职，石万泰没有任何贪污记录，而是尽心尽力，不负皇恩，劳苦功高，才赢得“洁己奉职”的官方评骘，实属不易。他为官多年，真不富有，为了赡养两位弟弟，积蓄就已花尽。他这位廉吏，退休后，前往其子石珩居住的平利县署。他还发挥余热，协助石珩治理平利县。“茧丝保障，隐为董成”就是说明石万泰深受百姓爱戴，私下为百姓和谈，解决问题。

“石珩官至西安同知”的记载未必准确。有些书中记载，石珩官至陕西学政。石珩于陕西等地任职，秉承其父为官之道，奉公守法，尽力办差，颇有政声。《如皋县续志》也有相关记载：

石珩初到陕西洋县任职，便定时完成修筑加固华阳堡的任务。不久，他便调任平利县知事。此县与湖北竹山接壤，正值军事行动，大盗姚之富、齐王氏率敌骚扰官兵，石珩防守阻止敌人，立下军功。随后，他又被调往羌州、定远、耀州等地任同知等职。其间，石珩已然是百姓心中的廉官清吏。某县发生冤案，县官不能秉公执法。百姓拉住御史的马车，哭泣着说：“恳请石珩前来断案，死而无憾。”御史便下令石珩负责此案。石珩审案，公平公正，冤民得以昭雪，心悦诚服。道光年间，张格尔叛变，率军攻打新疆。石珩奉命于吐鲁番治军，又立战功。他由此升迁，前往邠州、安康等地任职。当时史班杨、张星白等大恶人，恶贯满盈，横行乡间。石珩将他们一一捉拿，或发配，或充军，地方治安很快改观。最令百姓拍手称赞的是减赋一事。起初，旧任官员以救济天灾为由，设岁卡征收税赋——但凡从汉中运米前往湖北等地，定期就要缴税。石珩下令拆除岁卡，百姓无不高兴，欢呼雀跃，献衣献伞。石珩离职时，百姓依依不舍，许多人围着他，以至坐骑不能前行半步。

石珩还工书，曾有书作写道：“翠饰羽而体分，象美牙而身丧。蚌怀珠而致剖，兰含香而遭焚。膏以明而自煎，桂以蠹而成疾……”有人理解此作表达石珩告诫世人：人不能张扬，否则必遭妒忌而受到损害。其实不止如此，道光癸巳新秋，石珩于书作中写道：“……颜回甘陋巷，孟轲安自然。富贵如浮云，是名极乐园。”他一连用颜回、孟子、孔子三人典故，就是在解读：为官为人都应安于现状，生活不用追求奢华，钱财只是过眼云烟，那么人间就是极乐园了。这种中国传统文人的思想，才是石珩继承父志，为官清廉勤政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