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里的“候鸟派出所”

来源：极目新闻

9月，“候鸟季”悄然来临。在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成千上万的飞鸟在天空盘旋。候鸟们越过哀牢山，眷恋着这里的好山好水，构成了一幅自然和谐的生态画卷。和候鸟一样与哀牢山有着约定的，还有一群大山“守护者”——南华县公安局红土坡森林派出所的民警们。随着最后一批候鸟离开，民警们便再次打包行囊，消失在茫茫林海，准备又一次“迁徙”。因此，派出所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别名——“候鸟派出所”。位于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楚雄辖区的南华县大中山山脉相连地段是世界重要的候鸟迁徙通道之一，有鸟类430种。然而，如今风景秀丽、万物共生的哀牢山，一度是非法捕猎盛行的地方，被称为“打雀山”。1984年，随着生态环境的恶化，村民们望着逐渐寂静的山林，萌生了生态保护的想法。红土坡森林派出所就是为保护候鸟而建。自1984年起，人员不定、路线不定、时间不定，民警开始进山护鸟；不通物资、不通水、不通电话成为派出所工作的日常。“小时候大人们常带我来山里，听到鸟儿被捕时发出的惨叫声，总是感觉很痛心。”红土坡森林派出所的老所长李乾高既是生在大山的人，也是鸟儿的守护者。1999年从警校毕业后，李乾高回到家乡，成为一名派出所民警，同时也开启了他长达24年的护鸟之旅。“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期盼着它们的到来，像是一个约定。”李乾高说。每到9月，他就和所里的民警们背上行囊，来山里会会这些“老朋友”。“背着派出所去巡山”是李乾高及民警们和候鸟的约定，更是他们对生态保护的承诺。“派出所刚成立的时候，我们只能住在帐篷里，我们人在哪里，派出所就在哪里，捕鸟人知道我们的存在也心慌。”李乾高的双手早已布满厚厚的老茧，都是在巡山过程中留下的。他介绍，林区地势陡峭、荆棘遍布、云雾迷蒙，盗猎者藏身其中，甚至还会有人放哨，打击盗猎者的工作危险重重。“这个水壶是上一任所长传下来给我的，今天拿给你，希望你把‘把最后一口水留给新人’的优良传统传承下去。”“请所长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一份责任和精神传承下去。”在9月的新老所长交接仪式上，新任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所长张跃平接过老所长李乾高的水壶，背上背包，踏上巡山的旅途。8年前，张跃平从地方派出所调动到此，陌生的环境、艰苦的工作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可以说是什么都不会的状态，好在有师傅带我。”张跃平说。“这里一般有黑长臂猿出没，那片主要是黑熊，要多加小心。”张跃平回忆道，师傅李乾高在几年里带领他和其他新人一起把所有重要山路走了一个遍。为了防止迷路，大家通常用绳子拴成一条线，小到如何找寻路口，大到了解群山地貌，师傅都会耐心地传授经验。很快，张跃平对工作开始熟悉起来。“‘最后一口水留给新人’是我们的传统。每次进山，危险难以预知。出发前，师傅和以前的老民警总会检查我们年轻队员的背包，提醒大家水壶里的水不能全部喝完，一旦发生危险，剩下的水要留给体力充足、可以去寻求支援的年轻人。”张跃平说，巡山护林经验都是靠老民警们口口相传。8年过去，张跃平对山里的动物已经是如数家珍，其间还和队友们一起救助过不少小动物，如今接过老所长的接力棒，他深感责任重大。“这几年大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一代又一代的前辈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到了我们这里，也要坚守下去。”张跃平说。（云南日报见习记者王璐瑶/文供图）（来源：云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