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繁花》书写大时代下沪上弄潮儿女奋斗史

本文转自：解放日报

一部《繁花》书写大时代下沪上弄潮儿女奋斗史

张熠

文/张熠

历经3年的等待，王家卫执导的首部电视剧《繁花》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开场。12月27日起，由中央电视台、腾讯视频、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上海繁花里出品，泽东电影承制的电视剧《繁花》在CCTV-8黄金档播出，腾讯视频全网独播，并于2024年1月2日在东方卫视和江苏卫视上星播出。该剧改编自作家金宇澄“五个一工程”奖及茅盾文学奖获奖同名小说，由王家卫监制导演，胡歌、马伊琍、唐嫣、辛芷蕾领衔主演。根据猫眼专业版数据，本剧收视表现不俗，开播首日即冲到榜首。

从时空角度看，《繁花》的剧情可以浓缩至20世纪90年代的一条黄河路上。20世纪90年代潮起潮落，几百米长的黄河路，见证了沪上弄潮儿间的风起云涌。所谓时代风云变幻，时势造就英雄，王家卫的《繁花》在原先的文学母本之上，攫取主人公阿宝在20世纪90年代的人生际遇，通过阿宝摇身一变成为宝总的奋斗历程，以写实与浪漫兼具的手法书写理想主义的情怀。

《繁花》开篇，便是在和平饭店前针对宝总的一场离奇车祸。宝总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在商界领他入门的爷叔、跟在他屁股后头炒股的“船队”、夜东京合伙人玲子、初代女白领汪小姐、至真园老板娘李李等都轮番登场，围绕宝总产生的社会关系一目了然，每个人各怀心思，故事也就此展开。电视剧《繁花》谈的是生意经，讲的是黄河路上的饮食男女。通过他们的奋斗经历与情感故事，再现大时代影响下上海人的理想与进取、勤奋与坚韧，绘就一幅生动鲜活的市井生活画卷。

先来说宝总。作为剧集的中心，《繁花》以宝总的成长史为支点，画出了上海的人情世故。他的奋斗历程的书写，绝对离不开那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大时代春风乍起，沪上青年阿宝拿着借来的巨款冲入股市；左手炒股，右手外贸，在爷叔的亲自教导下，宝总的大名生意场上无人不知。一场车祸风波，既让人看见资本市场的瞬息万变，以及20世纪90年代上海全民炒股背后的悲欢离合；也点出了宝总重情重义的性格底色。

作为一部群像戏，环绕在宝总身旁的三位主要女性角色也各有千秋。宝总与玲子合开本帮菜馆夜东京，门店虽小、五脏俱全。玲子是宝总的合伙人，机敏聪慧、精明算计，来这儿的客人不仅是为了吃饭，更是为了通过她搭上宝总的门路，于是简单的几道本帮菜，作价几何，完全由玲子来定。

外滩27号外贸公司的白领汪小姐，有“浦西明珠”的美称，是阿宝的好搭档，为了阿宝的外贸生意跑前跑后、劳心劳力；在以奋斗为荣的20世纪90年代，汪小姐也有自己的事业线。

最值得说道的是至真园老板娘李李。彼时，因股票失利，黄河路上的金凤凰连夜出逃上海，神秘老板娘李李转而在黄河路闪亮登场。初次交锋便是与宝总抢生意，两人是亦敌亦友的关系，随着认识的深入，转而惺惺相惜。

可以说，《繁花》里的上海女人，背后都各有故事。除此之外，金美林的泼辣老板娘卢美琳、精品店老板娘菱红，又或是阿宝的“赤裤兄弟”陶陶，虽然涉及篇幅不算多，但人物个性都塑造得一目了然。在那个充满传奇的20世纪90年代，书写奋斗史的又岂止是宝总。

《繁花》的叙事高度集中于黄河路周遭，高度风格化的视觉语言与电影般的质感，给观众带来沉浸式的美学体验，恍若真实置身于那个年代黄河路的商业江湖中。剧里，黄河路上的刀光剑影，商人之间的你来我往总是兵不血刃。初闯江湖的乡镇企业家范总，总要吃个亏才知道黄河路上做生意的门道。

而在叙事风格上，《繁花》的台词颇有点“留白”的意味。对于阿宝或其他人物的塑造，总是散落在人物对话的只言片语中，从不直观地把他们亮相于人前。比如谈及宝总为什么要为蔡司令背锅，爷叔一句人情难还，才让人联想起在那个“股疯”的年代，阿宝的第一桶金背后，有蔡司令瘸了的那条腿的功劳。又如小乐惠饭店，那是阿宝带领股票船队赚钱发家的地方。名为“船队”，其实都是拖家带口的普通男女，跟着阿宝炒股赚钱补贴家用。这些细节处的闲笔，既在更大范围内展示出上海的市民生活，又完善了宝总的人物个性，让人物显得更立体、鲜活。从这点上看，《繁花》的台词是要细细去品的。

总体来看，无论是台词、人物形象塑造各方面，电视剧《繁花》都充满了上海味道。主创团队全是上海人，又用上海话演完整部戏。里头的上海方言与遣词造句，无不充满浓郁的上海特色。宝总爱吃的泡饭、上海人熟悉的地标建筑和平饭店等细节不断登场，也让观众与剧中生活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