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去俄罗斯化，俄方还没法生气，托卡耶夫的减法，做得很有水平

长期以来，俄罗斯与传统盟友哈萨克斯坦的关系一直十分微妙，乌克兰危机爆发后，俄哈双方更是摩擦不断。近日，哈萨克斯坦方面宣布，他们决定关闭该国设在俄罗斯的贸易代表团。该机构的工作人员将被分配到其他岗位，主要用于“加强哈方在其他国家的外交存在”。相关的决议草案已发布到网上，供民众讨论了。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很多人都对此感到意外。因为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在经济上一直是互相依存的，两国的大部分贸易活动都发生在俄哈边境地区，仅2021年一年，双边贸易额就高达242亿美元。能维持如此紧密的贸易关系，驻外贸易代表团这样的机构有很大功劳。如今，哈萨克斯坦却要把这个重要机构关掉，摆明了就是在搞去俄罗斯化。

这些伎俩俄方当然看得出来，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法生气，因为哈方给出的解释看上去“合情合理”。他们将此举归结为“国家机构优化工作”的一部分，同时还解释称，为了帮助哈企朝俄罗斯的方向努力并解决所有运营问题，哈方已创造了所有的制度条件，这才做出了关闭代表团的决定。

哈方这番话说得确实漂亮，俄罗斯跟哈萨克斯坦的关系再紧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插手对方的内政，不能拦着人家“优化国家机构”吧。至于那些为相关制度“创造条件”的事，最终解释权还是在哈萨克斯坦，具体能不能落实，落实成什么样就都是后话了。不得不说，托卡耶夫去俄罗斯化的这个减法，做得确实很有水平。

实际上，从哈萨克斯坦独立以来，该国内部去俄罗斯化的进程从未止步。关闭俄罗斯贸易代表团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片段，类似的行动之前就有很多，之后注定也不会少。经过几十年去俄罗斯化的努力，哈萨克斯坦国内各个领域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举个例子，该国逐渐从多民族转向单民族观念，哈萨克族的数量占到全国人口总量的70%左右，俄罗斯族的比例则不断下降。当局还积极推广哈萨克语，缩减俄语在国内的使用空间。反映到日常生活中，此举带来的最直观的影响，大概就是哈萨克斯坦的很多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太懂俄语了。

有人可能会觉得奇怪，哈萨克斯坦跟俄罗斯不是盟友吗？双方在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都有着密切联系，而且背靠俄罗斯这棵大树，哈方享受到不少好处，为何还要费尽心思搞去俄罗斯化呢？

这是因为哈萨克斯坦也有一个大国梦，不愿成为俄罗斯的附庸。该国希望摆脱过度依赖俄罗斯的困境，实现国家的真正独立。

哈萨克斯坦曾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所以即使独立几十年，身上也依然留着“老大哥”的烙印，在政治和经济上都深受俄罗斯的影响，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附于更强大的俄罗斯的。这就意味着，哈萨克斯坦的政治经济活动，难免会受制于俄方。

以跨境贸易为例，哈萨克斯坦约80%的GDP都来自俄哈边境及相关地区。此前因为某种原因，俄哈陆地边界被关闭，俄哈跨境贸易受阻，导致当地中小企业受到了严重影响。此外，哈萨克斯坦对外出口石油也是要依靠俄罗斯的，而去年俄方找各种理由，多次阻碍里海石油管道运行。哈方的输油命脉，俄方说掐就掐，托卡耶夫怎么能忍下去？

于是，哈萨克斯坦一边在国内搞去俄罗斯化，一边与西方国家积极互动，但碍于俄方的强大影响力，哈方也不愿与其彻底脱钩。俄乌冲突爆发后，托卡耶夫政府屡次跟克宫对着干，不仅不支持乌东两地“独立”，还趁俄方以石油天然气为筹码对欧洲施压的时候，增加对欧洲的石油供应。

从俄哈之间的这些摩擦可以看出，俄罗斯与独联体盟友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和谐。大家平时称兄道弟，夸耀自己的联盟有多紧密。可实际上，苏联解体后，各国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真正遇到问题时，都得以自家利益为先，所以不管是去俄罗斯化，还是跟西方合作，都没什么可奇怪的。现实局势如此，他们也谈不上“背叛”俄罗斯。唯一放不下“老大哥”这个执念的，也只有俄罗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