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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摔盆!”
‘啪’的一声,灰色土盆顿时四分五裂,白色幡布随风飘扬,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往村口走去。
人群中我的女儿、儿媳嚎啕大哭……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我的葬礼。"
1.喜丧
滴滴滴……
“李景平家属,李景平家属呢?”
白色单调的病房内,护士与医生忙作一团。
我不知何时飘在半空,看着躺在病床的干瘦老人,那老人的五官与我有十分相似,只是我面色红润,而躺在病床上那位,脸色灰突突的,像是蒙了尘。
“爸,爸,你醒醒!”
护士与医生将病床围得水泄不通,我顺着声音望去,竟然看见我的二女儿李春彩被拦在人群外,声音嘶哑的朝着病床上的人叫喊着。
我这才仔细瞧了瞧病床上,脸色不太好的那位,一拍脑门,尴尬一笑:嗐,那躺着的可不就是我自己么!
经过十多分钟的除颤抢救,医生精疲力尽转身对着春彩说道:“病人情况非常不好,可以考虑回家了。”
随着医生的话音刚落,我看着一颗黄豆般大小的泪珠从我二女儿脸上划落,她的眼眶里布满血丝,似要将整个眼白涂成红色。她嘴唇颤抖,任由旁边的护士扶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穿过人群,站在她的身边,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奈何我的手直接穿透她的脸,那滴泪最终还是摔落在衣襟上。
我可真没用,我收回手,白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老头。
早在数月前,我就因为心衰被急救车拉来一次,病房里躺了半个月,医生给我开了很多看不懂名字的药:有饭前的、还有饭后的。一天四遍,比我吃饭还要勤。
那时候二女儿就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这些药一定别忘了吃,救你命的!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
“医生,你再救救我爸吧……”沉默了几分钟,我听见二女儿哽咽的声音。
医生为难的摇了摇头,我走到病床前,拍了拍我自己:“嗨,你女儿叫你醒醒呢?”
奈何这灰脸老头犟得狠,就缩在被子里干巴巴的躺着。
“好,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医生与护士散去,临走前还贴心来了句:“出院手续不着急,可以先出院,过后再来办。”
我看着乌泱泱散去的人群,琢磨过这句话的味来:那意思是让我快些回家,免得其他人见不到我的最后一面。
“喂,你们到哪了?”二女儿抬手擦了擦眼泪,故作坚强的打着电话。
“快了快了,我们拐个弯就到了。”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是谁我却没想起来。
十分钟后,我看着二女婿周良慌张跑进病床,我尴尬的悬在半空,毕竟之前我与我的二女婿关系并不是很好,他能来我确实感到非常意外。
“爸怎么样?”
李春彩看着周良摇摇头,一句话没说,却像是已吐露了千言万语。
周良拍了拍春彩的肩膀,轻声安慰着:“没事,咱们带爸回家。”
就这样我跟着我的身体一起回到村子,院子门口早已经停满了车,想必是大家都知道了消息,来看我最后一眼。
我看着周良背着我进了屋,儿媳妇郭舒洁从他们宽敞明亮的大平房里慌乱的跑出来,一看我气息平平,担忧的问道:“爸这是咋了?”
“这还用问吗?”二女婿语气不善,直接将我背进了屋。
早在几年前,我与我的小儿子就分家住了。
以前的大瓦房被他们推翻重盖了现在的小洋房,我老伴刘玉兰身子骨比我还弱,她又患有肺结核,每天都必须带着一卷手纸,走到哪咳到哪……
我们被儿媳妇从正房撵到厢房住,我有时候气不过就总埋怨她:“都怨你,埋汰又邋遢,舒洁才不愿意让我们住大房子。”
每次我这么说的时候,玉兰总是想张嘴反驳我几句,可她每次总是支支吾吾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小儿子窝囊,我心里明白。
可我又不能埋怨儿子,玉兰与我结婚数十载,说一说也不碍事。
我看着我干瘦的身子被平放在屋里的窄炕上,我个子不矮,年轻时有一米八七,老了有些缩水,却还有一米八多,厢房的小坑根本就装不下我的身子,我的头悬在炕沿边,总算看见了老伴刘玉兰的脸,那张瘦小的、黑黢黢的、上下眼皮几乎要黏在一起的脸。
年轻时玉兰就长得不好看,媒人与我说亲时,我没相中她,奈何家里母亲喜欢玉兰的性格,我也只好与玉兰结了婚。
玉兰不到二十岁的时候,替我生下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孩,叫李春华,她懂事能干,家里的大小杂事她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转年玉兰又为我生了第二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叫李春彩,我脸色稍有不悦,在我们那个年代,生不出儿子是会被别人笑话的,况且我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我记得玉兰生小儿子那年,我正在隔壁村给猪看病,没错年轻时我是个兽医,有一门手艺,日子过得也不算紧巴。
住在我家隔壁的邻居骑着自行车找到我,向我道喜:“老李,玉兰这回终于给你生了个儿子!”
李学贵,是我为我小儿子起的名字,寓意他学业有成,更是我珍贵的礼物。
对了,我飘在屋子,却半天没有看到我小儿子的身影。
“学贵怎么还没回来?”
我飘在半空的灵魂着急,我躺在炕上的将死之躯更着急。
这是我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爸,你别急,学贵他马上就回来!”
我将眼睛敞开一条缝,狭窄的屋子都不超过十平,站四五个人就很挤了,可这些面孔里没有学贵,也没有我的宝贝孙子家宝。
我刚想闭眼,心想就这么去吧!
“爸,我回来了!”
门外,响起学贵的声音。
我抬了抬眼皮,学贵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发丝有些许白发,原来我的小儿子都这么老了……
我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皱纹也在悄无声息间爬满他的脸。
“爸,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我的身体已经讲不了话,我飘在半空看着我渐渐合上眼皮,微弱的气息也在一瞬间停止。
片刻后,屋内响起众人的抽泣。
我死了。
从出院到死亡,没超过半个小时。
享年82岁,他们说我没遭罪,老爷子是喜丧。
2.葬礼
“嘎巴”一声,我飘在半空的灵体皱了一下眉。
此刻我的二女儿正在帮我穿寿衣,寿衣是青灰色的民国服饰:白色的衬衣衬裤,灰色的中山装,外面还有一件灰色的大衣,脚上是一双灰色的棉鞋,头上还有一顶灰色的宽沿礼帽,我戴上颇有上海许文强的风范,当然这里没有诅咒许文强的意思,只是一个简单的比喻。
我看着李春彩眼里挂着泪珠,和我的大女婿一起帮我穿寿衣,死后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刚才的嘎巴声,就是我的手指传来的声音。
我的二女儿李春彩很笨,初中毕业的时候,她都已经快要二十岁。小学三年级蹲级,初中二年级还要蹲级,那时候一个学期五毛钱,她光是念书都要比老大和小儿子多花我一块五。好在她初中毕业第二年就相亲结了婚,找了一个富裕人家,正是我的二女婿周良。怎奈周良不是一个正经过日子的,赌博酗酒,将殷实的家底败了个干净……
二女儿有一次回家管我借钱,说是周良要养羊。
我与玉兰本就是低保户,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她还要找我借钱!我冷着脸从柜里翻出来四千块钱,扬手洒了一地,我气不过她的好日子就这么被作没了,她学习笨,过日子更笨。
“爸,过几天还你。”
我那时摆着脸,不想理我这个没出息的女儿。
谁知,过了几天她真的还我了,借出去四千,还了五千。我没问她这钱从哪来的,就那么收下了。
笨手笨脚的二丫头给我穿着寿衣,我听他们吵嚷半天,这寿衣是她出钱买的,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飘进我的耳朵:“爸年轻时爱美,现在穿上这身衣服可真帅。”
我飘到她的身后,看着躺在炕上穿好寿衣的我。紧闭的双眼,似乎只是睡着了。这身衣服显得我皮肤更白,因为太瘦而更加笔挺的鼻梁,像是一把钢刀插进我的心脏。
我望着春彩稀疏的头顶,头皮上还有劣质染发剂留下的印记。
春彩虽然笨,心却是最细的。
她记得我的所有喜好,每次回来做饭时,都捡我爱吃的做,春彩做饭一般,但好歹能吃上一口热饭,儿媳妇舒洁对我们老两口视而不见,就好像这个院子里我们两个是飘荡的幽灵,舒洁过日子仔细,舍不得穿舍不得买,每次春彩来买一大堆营养品,还有肉和水果,舒洁都要掳走些许。
春彩替我穿好衣服,将一枚透明的小珠子塞进我的嘴里:“爸,你别害怕。”
我自然是不害怕的,就是还有些许担心。
紧接着,我的身体被众人用红布挡着,移出屋外,我跟着我的身体飘出门外。
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淡黄色的棺材木板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棺材前有一朵大大的莲花,后面写着一个寿字。此刻舒洁正围着那口棺材忙上忙下,小儿子学贵将掌心里的八枚硬币,按照白事先生交代的顺序,嘴里念念有词的放进棺材里。
我看着我的身体被移到棺材内部,家人围在我的棺材旁,开始说最后道别的话,白事先生还叮嘱道:“一定不要让眼泪掉进棺材里。”
“老爷子这棺材漂亮啊……”
“这棺材瞅着是真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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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5-18 17: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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