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消防队”咋救火

本文转自：今晚报

●故事天津

旧时“消防队”咋救火

明清以来，天津郊县河流要冲、水旱码头等交通便利之地逐渐形成了许多人口稠密、店铺林立的街镇，这里的店铺和民居时常发生火灾。于是，一些民间消防组织应运而生。

这些被称为水会、水局、救火会的民间消防组织，一般由绅商富户或有名望的人士发起，邀集各商号、住户召集会众，出资建房或捐房作为会址，然后募化款项，购置救火设备，训练人员的灭火技能。水会组成人员平时各自为业，一旦发生火情，众人齐聚水会奔赴火场灭火，世人称为善举。直接参与救火者是从当地年轻力壮的志愿者中挑选的，叫“武善”；掌管后勤、服务、筹措犒赏等活动，不直接参与救火的人员，称为“文善”。水会通常会选一位较有威信者作为负责人，称为“会头”。

水会厅堂内，均供奉“火德星君”神像。白天，有承办人员办理水会具体事宜；夜晚，设有专人值班。水会门前备有完善的救火用具，如报警用的木梆子、锣鼓、串铃，救火用的水筲、水桶、扁担、挠钩、三齿、板斧、旧式水箱等。水筲和水桶常年盛水，可随时使用，同时也防止筲桶干裂。

条件好些的水会还装备了在当时很先进的救火机——水机子。它相当于今天的消防高压水枪，一般长约4米，宽约0.7米。水机子底座上安放着硬木或紫铜制造的大水柜，上方支撑一根横置的大木杠作为压杠。压杠两端各有一组人，不断压抬压杠，使压杠带动活塞上下运动，将水柜内的水吸入吸筒，然后压入铜质的高压罐内，水顺着水龙带进入水枪，从水枪口喷出高压水流，射向火源。水机子的有效射程一般在20米左右。

据《天津通志·公安志》记载：“火事发生后，所在地之水会以急促的锣声，或是敲梆子声向街邻报警，负责救火的‘武善’们闻讯，立即穿上号衣，按各自分工，手拿肩抬救火器具，在会头的率领下飞速奔赴火场投入灭火行动。”

到了火场，救火队员们先找水源，用水灌满水机子，再由四人或六人压动水机子，使水从水枪口射出灭火。没有水机子的水会，就用水桶、水筲、脸盆等工具，从就近的河沟、坑塘、水缸中舀水泼火。拿挠钩、三齿、斧子的人员，根据风向绝火源、打火道，甚至拆房，以免火势蔓延。灭火时，英勇向前、不顾生命危险者，事后多受嘉奖，如发现极个别畏缩不前或行为不轨者，水会严惩不贷。火熄后，水会以慢节奏的敲锣声（民间称为“倒锣”），告知百姓火已被扑灭。

参加救火的人除“武善”队伍外，还有专门负责从河里往火灾现场挑水的人，他们被称为“助水”。救火时，各水会按照负责地域，自行施救。如火势过大过猛，附近水会皆会飞速赶至协力相助。救火是义务善举，不收费，但失火的主家要表示谢意，一般赠送“小八件”等糕点。

水会的日常维护、添置救火器具等资金，主要靠当地富户赞助。每年农历六月二十三“火神爷”生日这天，水会有“开贺打醮”的风俗。“醮”指祭神的仪式，名曰“摆会”。水会需事先给当地富户挨家送请帖，把全部救火用具油刷一新，摆在水会内外。水会门前张灯结彩，大摆宴席招待被邀的绅商富户。来者当然不能白吃，要出资赞助，一次摆会收到的赞助费大约可供全年的开支。通过这样的活动，水会既可以广泛联络社会感情，并筹集活动钱款，还可以通过聚餐的方式，对水会人员进行表彰，激励积极者以带动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