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为何却灭不掉齐国

在战国这一历史阶段，五国伐齐和长平之战一样，都是重要的历史转折点。公元前284年，燕昭王拜乐毅为上将军，联合秦、韩、赵、魏四国共同伐齐。虽然齐国非常强大，但是，面对乐毅率领的五国大军，齐国还是在济西之战中吃到败仗。在此之后，乐毅率领燕军乘胜攻克齐国72座城池。

并且，在拿下齐国都城临淄时，乐毅烧毁齐国的宫庙宗室，还将珍宝财物全部送回了燕国。于是，燕昭王册封乐毅为昌国君，燕国至此达到鼎盛时期。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乐毅耗费数年时间，还是没有攻下齐国最后的莒城和即墨城，也即其没能彻底消灭齐国。

一

具体来说，在战国七雄中，燕国和韩国一直是最弱小的两个诸侯国。其中，韩国因为靠近秦国，成为七雄中最先灭亡的诸侯国。而燕国则是因为地理位置偏远，否则其难以在战国七雄中长期立足。

与此相对应的是，战国中期的齐国，则和秦国、楚国并称为三大强国。而且，鼎盛时期的齐国，还在桑丘之战、函谷关之战等战役中击败秦国。换而言之，齐国的强大，连秦国都需要暂避锋芒。比如秦昭襄王在位时，就主张和齐闵王称为东西二帝，这也是战国中期格局的最好体现。

由此，燕国想要单独击败齐国，显然是不可能的。乐毅伐齐时，一开始是因为借助秦国、韩国、魏国、赵国等诸侯国的兵力，这才在济西之战中重创齐国主力。不过，在济西之战后，秦国、韩国、赵国、魏国等国的大军忙着攻占齐国、宋国的疆域，比如赵国就攻取了齐国的攻取阳晋等城池，而秦国则趁机拿下了原先属于宋国的陶邑等城池。

所以，在攻打莒城、即墨时，只有燕国自己的兵马。换而言之，如果还是五国大军联合攻打齐国，那么莒城、即墨自然是难以抗衡的。不过，燕国因为自身实力有限，难以啃下这两个硬骨头。

二

虽然乐毅是战国时期媲美白起、吴起的名将，但是，燕国军队的战斗力，却是相对较差的。比如在赵孝成王十五年（前251年），也即在长平之战和邯郸之战后，燕王喜派丞相栗腹同赵国交好，栗腹回国后向燕王提议：“赵国的壮丁都死在了长平，遗孤还没长大，可以乘机进攻。”燕王喜不听昌国君乐间、大夫将渠的劝阻，出动了两支军队，共两千辆战车，命栗腹率军进攻鄗城，卿秦等率军进攻代地。

值得注意的是，燕国趁机进攻元气大伤的赵国，但是，燕国不仅没有攻下一座城池，反而被廉颇率领的大军包围了自己的都城，差一点就被赵国消灭。由此，乐毅连续攻克70多座齐国城池后，此时的燕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因为自身缺乏攻坚能力，所以一直没有彻底灭亡齐国。

三

当然，这也是因为莒城、即墨不是一般的城池。根据《战国策》等史料的记载，莒城、即墨都是齐国设立的五都。在战国七雄中，齐国除了都城临淄外，还分别在平陆、阿城、即墨和莒城这四个战略要地建造城池。众所周知，齐国位于今山东省一带，因为以平原、丘陵为主，所以无险可守。于是，齐国也不愿意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从而多设立了几个都城。

对于临淄之外的四座城池来说，不仅聚集了比较精锐的兵力，而且储存了充足的粮草等物资。在此基础上，莒城、即墨几乎拥有齐国五分之二左右的兵力。在坚固的城墙下，乐毅率领的燕军自然无所作为了。

最后，在笔者看来，齐国能够坚守下去，可能和乐毅没有全力进攻存在一定的关系。五国伐齐后，乐毅认为单靠武力，破其城而不能服其心，民心不服，就是全部占领了齐国，也无法巩固胜利的果实。因此，乐毅对莒城、即墨采取了围而不攻的方针。对于乐毅来说，目光更加长远，遵循了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兵法策略。

进一步来说，乐毅这么做，可能也是避免燕国成为战国七雄中的众矢之的。众所周知，齐国吞并宋国后，引起了五国伐齐。如果燕国真的彻底吞并了齐国，也有可能遭到战国七雄的围攻。当然，乐毅的计划没有彻底执行下去。公元前279年，信任乐毅的燕昭王去世，随之即位的燕惠王猜忌乐毅，于是派遣骑劫取代了他。最终，田单成功恢复了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