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途、老虎迎来强监管周期，从增量及存量两方面督促整改

“已构成非法经营证券业务”，证监会一则最新表态，再将富途、老虎两家跨境互联网券商推至风口浪尖。

12月30日，证监会最新发布《中国证监会推进富途控股、老虎证券非法跨境展业整治工作》的监管表态，直指富途、老虎“无证驾驶”的行为。证监会称，近年来，富途控股、老虎证券未经核准，面向境内投资者开展跨境证券业务，根据《证券法》等相关法律法规，其行为已构成非法经营证券业务。

在短短的不到500字的文章当中，证监会主要传达了对富途、老虎的四点关键信息：

一是富途、老虎未经核准，面向境内投资者开展跨境证券业务，其行为已构成非法经营证券业务；

二是遏制增量，依法取缔增量非法业务活动，禁止招揽境内投资者及发展境内新客户、开立新账户；

三是化解存量，妥善处理存量业务，允许存量境内投资者继续通过原境外机构开展交易，但禁止境外机构接受违反我国外汇管理规定的增量资金转入此类投资者账户；

四是责成相关派出机构对富途控股、老虎证券进行现场核查、督促整改，并视整改情况采取进一步监管措施。

事实上，早在2021年10月15日，证监会就已通过媒体发声表态，即此类境外证券经营机构的跨境证券业务不符合相关法律法规规定，将依法对此类活动予以规范。对比此前的表态，有非银分析师认为“这次算是定调了，核心问题就在于富途、老虎境内不持牌”。

针对证监会的定调，富途、老虎均第一时间回应将积极配合整改，富途控股表示将积极与证监会及其派出机构沟通，依法规范面向中国境内投资者的跨境证券业务的具体方式；老虎国际也表态，将积极配合核查，遏制境内投资者增量，全面做好整改工作。而受消息影响，富途、老虎股价双双上演盘前跳水，截至发稿富途、老虎盘前跌幅分别为25.85%、33.33%。

从增量及存量两方面督促整改

从2021年10月起陆续释放监管信号，时隔一年后，富途、老虎两家跨境互联网券商终于迎来“无证驾驶”的监管定调——未经证监会核准，面向境内投资者开展跨境证券业务，根据《证券法》等相关法律法规，其行为已构成非法经营证券业务。

基于此，证监会拟要求两家机构分别从增量和存量进行两方面整改，从业务影响层面来看，两家机构的新增获客、开户到入金环节均有波及。

一是依法取缔增量非法业务活动。禁止招揽境内投资者及发展境内新客户、开立新账户。这就意味着监管直接叫停了富途、老虎对境内投资者的新增及开户业务。

二是妥善处理存量业务。为维护市场平稳，允许存量境内投资者继续通过原境外机构开展交易，但禁止境外机构接受违反我国外汇管理规定的增量资金转入此类投资者账户。而上述规定主要影响的是富途、老虎的增量入金业务。

此外，证监会将责成相关派出机构对富途控股、老虎证券进行现场核查、督促整改，并视整改情况采取进一步监管措施。

事实上，近年来，富途、老虎的跨境展业合规问题就一直是监管格外关注的对象。2021年10月15日，证监会通过媒体发声表明监管态度，即此类境外证券经营机构的跨境证券业务不符合《证券法》《证券公司监督管理条例》等法律法规规定，将依法对此类活动予以规范。2021年11月11日，证监会对富途控股、老虎证券高管进行了监管约谈，明确了会里监管态度，要求其依法规范面向境内投资者的跨境证券业务。

富途、老虎双双回应

晚间，针对中国证监会推进非法跨境展业整治工作，富途及老虎分别第一时间回应。

富途回应称，将依法规范面向中国境内投资者的跨境证券业务。针对中国证监会推进非法跨境展业整治工作，富途控股称将严格按照监管的要求配合相应整改工作，同时亦会依照中国证监会的要求，全力服务好所有存量境内投资者，继续为大家提供优质的交易服务。同时，富途亦会积极与中国证监会及其派出机构沟通依法规范面向中国境内投资者的跨境证券业务的具体方式。

老虎国际同样表示，将积极配合核查，遏制境内投资者增量，全面做好整改工作。一直以来，公司高度重视全球的合规与监管要求，公司在中国香港、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持有63张金融牌照与资质，新增客户中九成来自上述国家或地区。老虎国际将按照中国证监会有关要求，继续依法合规服务存量客户，积极配合核查，遏制境内投资者增量，全面做好整改工作。

2016年来数次释放监管信号

在本次定性之前，监管分别在2016年和2021年前后有过两次的明确表态。和此前表态相比，监管的导向是否发生变化？

早在2016年7月，证监会就曾发布投资风险提示，直指“老虎证券”“富途网络”等提供美股、港股等境外证券的买卖服务。证监会称，我国《证券法》规定，未经国务院证券监督管理机构批准，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经营证券业务。此外，境外证券经营机构在境内经营证券业务，应当经国务院证券监督管理机构批准。目前除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QDII）、“沪港通”机制外，未批准任何境内外机构开展为境内投资者参与境外证券交易提供服务的业务。

证监会同时提醒投资者避免参与此类投资——境内投资者通过境内互联网公司的平台网站或移动客户端参与境外证券市场交易，由于没有相应的法律保障，且证券投资账户及资金均在境外，一旦发生纠纷，投资者权益将无法得到有效保护。

而在今日发布的监管文章当中，证监会也提及在2021年10月15日通过媒体报道释放过对富途、老虎的监管信号。这在此前的媒体报道中也可找到蛛丝马迹，记者彼时从接近监管人士处得到的消息是，按照所有金融活动均应全面纳入监管的要求，证监会等监管部门正着力完善相关监管规则，将依法对此类活动予以规范，加强监管执法，全面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

如何看待监管本次对富途、老虎的处理结果？在2021年11月的研报中，华创证券非银团队推演了跨境互联网券商可能面临的三种监管处理方案，一是发牌合法化，将“跨境炒股”监管起来；二是清理整顿，清退海外互联网券商的大陆用户；三是温和处理方案，即对存量用户和新增用户区别处理，存量用户给与缓冲期或保留，封锁新增用户通道。

结合非银分析师上述的推演来看，本次证监会给出的“有效遏制增量，有序化解存量”思路或许更接近温和处理的解决方案。

富途、老虎迎来强监管周期

跨境证券展业的合规性一直是悬而未决的监管难题，而自去年10月罕见被人民网点名批评后，富途、老虎等跨境互联网券商更是迎来牌照和数据出境的监管严周期。

2021年10月14日，人民网刊文称，富途、老虎等跨境互联网券商在用户信息安全以及合法化、合规化方面存在风险。人民网指出的三个问题由严重程度降序排列，一是提供“跨境证券交易”的合法性；二是个人信息跨境传输；三是个人信息收集APP备案问题。

针对人民网相关质疑，富途老虎双双回应称，将始终坚守合规底线，坚定拥抱监管，并就2019年7月App专项治理工作组提出的整改意见，已于2019年8月2日按照监管要求完成所有整改工作。

不久之后的2021年10月28日，人民银行金融稳定局局长孙天琦也公开批评了跨境互联网券商的无照驾驶行为，称部分境外证券机构在未取得境内相关牌照的情况下利用互联网平台，面向境内投资者提供境外证券投资服务。例如，美股、港股交易服务，属于“跨境交付”范畴。从业务实质看，跨境互联网券商属于非法金融活动。

而到了今年的2月8日，孙天琦再次撰文指出当前金融机构利用互联网平台或技术进行获客时存在的风险和问题。他表示，金融作为特许行业，必须持牌经营。境外机构在境内从事禁止的、未对外开放的金融业务或者仅持境外牌照在境内展业，属非法金融活动。

财报显示，富途控股2022年第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9.46亿港元，同比增长12.4%；净利润7.55亿港元，同比增长22.7%；老虎证券第三季度营收5541万美元，同比下降8.8%，环比上升3.6%；归属于母公司的净利润333.6万美元，环比扭亏为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