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喂胖可可西里野狼背后的思考

本文转自：中国科学报

■吴庆 赵序茅

近日，有网友发布视频称，青海可可西里的一只野狼，因经常被过往游客和司机投喂，已经“胖若两狼”。它不但体形变得滚圆，还会向过往车辆摇尾巴、露肚皮撒娇讨食。

狼是犬科最大的野生物种，栖息在北半球的广大地区。敏锐的感官、巨大的犬齿、有力的下颚，以及每小时60公里追捕猎物的速度，使狼很好适应了掠夺性的生活方式。

一个狼群基本上是一个家庭群体，由一对成年繁殖狼（雄性和雌性）及其不同年龄的后代组成。成年繁殖雄狼为狼群的优势雄狼，其他的均为亚优势及更低级的外围雄狼及雌狼，除此之外，便是幼狼。优势雄狼是狼群的中心及守备生活领地的主要力量。成年繁殖雌狼为优势雌狼，它可以控制所有的雌性，并对大多数雄性具有权威。狼通常以20多只为一群，6只至10只的群体是最常见的。狼之间形成强大社会结构的能力使狼群的组成成为可能，狼群内部建立的统治层次，有助于其维持秩序。

而看到上述野狼被喂胖的报道，笔者首先想到人类最初对狗的驯化。

狗是从狼驯化而来的，从生物学的角度看，所有的狗都是狼的亚种。智人出现后，狼开始与人类产生交集。那个时期，狼是威胁人类的主要动物之一。狼作为社会性动物，捕猎能力惊人，人类时刻面临着狼群的威胁。

在长期的较量中，聪明的人类化敌为友，将一些意志薄弱的狼逐渐驯化成狗，为自己所用。当然，当狼聚集在人类居住地并从垃圾中寻找东西时，它们已经开始了自我驯化，这种生活方式比打猎更容易维持稳定的生活。

于是，这部分靠近人类的狼，警惕性越来越低，逐渐变得顺从。然后，随着繁衍，这些顺从人类的性状得以遗传。经过N代的进化，这些与人相伴的狼不再需要强有力的下巴和锋利的牙齿，它们就这样演变成了狗。

然而，视频中给野狼投喂食物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其一，野生动物在食物链中有自己的生态位，站在保护生物学的角度，人类活动的干扰会影响野生动物的活动节律以及对适宜栖息地的选择，这样会额外增加其能量消耗，减少动物的适宜栖息地，进而影响物种的生存。

其二，人类的干预会影响自然选择。

根据猎物数量不同，一个狼群的领地从80平方公里到3000平方公里不等，并对附近狼群形成强大的防御。狼群通过面部表情、身体姿态、尾巴姿态等视觉信号，以及发声与气味标记相互交流。嚎叫有助于狼群保持联系，也能加强狼群个体之间的社会交流。尿液和粪便则被用于标记领地、警告附近的狼群。一旦入侵狼群侵犯其领地，通常会被领地狼群集体攻击，甚至杀死。

一般来说，向人类乞讨食物的都是群体中的“老弱病残”，如果没有人类的投喂，这只狼很可能早就“入土为安”了，这样狼群才能保留“精兵强将”，减少疾病的传播，进而维持种群的生存和繁衍。人类通过投喂的方式，延长了这只狼的寿命，增加了疾病传播的概率，不利于整个狼群的保护。

其三，长期的投喂会破坏狼群的调节机制。在食物短缺的情况下，动物会压缩种群，这是种群长期以来的适应机制。比如，在食物短缺的情况下，狼群会“计划生育”，通过压缩群体规模适应环境的变化。自然界有其自身的动态平衡机制，人类的活动不能去干扰它。

不过，我们还要区分一种情况——野生动物救助。如果我们在野外遇见受伤的珍稀动物，可以给相关的部门打电话请其救助。

（作者单位：兰州大学生态学院）